手段過與不過,這個誰也無法妄斷,但是紫月這麼做殺一儆百的效果卻是再好不過。
紫月送給沙狼當食物的,只是那群偽裝成鹿鄴人來迎接她的死士,至於原先早就被刀所俘的那些鹿鄴漢子,倒還是吊在隊伍的最末給帶著的。
許多人都不明白紫月如此的區別對待到底是為何。
已經坐進馬車裡,由女官服侍著的紫月,隔著車窗問起他的隨行官,隊伍後面的那些俘虜如何。
“應該是有些受驚,現在都老實得緊。”
“那好,沿路再注意一下,是不是能找到那支本應來迎接我們的鹿鄴隊伍。”
“賢妃,我有一問。”
“你是好奇我既然已經殺了這許多人,為什麼還要帶著後面這些俘虜呢?還是好奇我怎麼知道來迎接我們的鹿鄴禮隊是由人假冒的?”隨行官雖沒說出自己要問什麼,但是紫月卻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賢妃準備指點微臣?”
“其實,說穿了的話很簡單。”紫月呷了一口茶幽幽道,“我對自己見過的人的長相,過目不忘。”
“所以現在隊伍後面的那些俘虜中,有您認識的人?”隨行官立即想到了這種可能。
“不僅是他們中有我見過的人,那隊來迎接我們的禮隊中,一個我見過的人也沒有,不+
也很奇怪嗎?”
“一個都沒有?”隨行官驚訝的複述了一遍,隨即就是了然,“賢妃就是以此判斷這些人都是喬裝的?”
“是啊。”紫月點頭,“就算赫連訓再如何在鹿鄴官員中清洗換血,可到底他身邊的那些心腹們,我怎麼說也會是見上過一些的,而在這支禮隊裡,竟是一個我見過的人都沒有,你不覺得可疑嗎?”
“雖說確實非常可疑,但是有些武斷。”哪怕事後證明了紫月的懷疑,但是隨行官不算太認可紫月的這種方式。
“呵,你的質疑倒是誠實。”紫月沒有因為這不同的觀點惱怒,繼續說道,“所以,我試探了他們啊。”
“沙狼。”隨行官立即回答。
馬車中的女人就是在沙狼出現的時候逆轉了乾坤。
“見我能降服沙狼,呼聲最高的是我們隊伍裡的那些俘虜,而那支禮隊,無動於衷不是嗎?”紫月輕輕吐了一口氣,語氣有點悲,“我離開鹿鄴也不過就是半年多光景,赫連訓又不是什麼雄才偉略的人物,他真的能用這麼短的時間來抹除我經年累月留在鹿鄴的痕跡嗎?其實我們隊伍中那些俘虜的反映才最真實,其他人心中沒有對我的那份執念與崇拜,想學也學不來。”
“賢妃,那您對那群死士的來歷可有推斷?”隨行官在知道紫月所做任何一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之後,也更為恭敬的向她請教自己的問題。
“那不正是我們要幫陛下查明的事嗎?”
“您懷疑已經有勢力滲透到了鹿鄴?”
“我只想說,無論是赫連訓和赫連紫星都沒有這個城府。”
從她父兄被害開始,有隻惡毒的爪子,就已經盤踞在鹿鄴的上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