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辰一摩挲著紫月身上的那塊面板，回想著那些傷口最終癒合時留下的疤痕。

雖說那不是他最終喜歡上這個女人的理由，但卻是她最初吸引了他的原因。

可惜，事情就是這麼諷刺，他在意的，他珍重的，對她來說，不過就是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而已。

鬱辰一的一根指尖，已經變成了尖尖的爪子，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刺透這女人滑嫩的面板。

紫月能感覺出來他的爪尖扣在她身上的力道，瞭然的開口道：“如果真要刻的話，就還是你的名字吧。”

不過是話音剛落，她已經能感覺得到自己腿上皮肉被剖開的痛楚，然後鬱辰一就沉地問她：“你以為你這麼說是覺得會讓我不敢，還是會讓我捨不得？”

“嘶——”為這強加而來的疼痛倒抽了一口涼氣，緩了一下的紫月竟是出乎意料地說：“能以這樣的方式，多記你一世，其實，也挺好的。”

這麼說的她，並不是為了討好鬱辰一。

是她沒有勇氣在蝶舞的空間裡去面對知道了一切的鬱辰一，也沒有勇氣去面對華真殿下其他魂魄碎片的轉世，反倒是鬱辰一的突然出現，讓她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被動的接受他所做的一切的時候，倒更像是給了她一個可以宣洩自己情緒的出口。

是吧，連她自己都覺得鬱辰一加諸在她身上的懲罰竟是合該自己來受的，足以見她內心的愧疚早已不是積聚了一天兩天。

不僅僅是對鬱辰一，還有其他的許多人，當然也包括這個世界中的狄野。

眼淚無聲從紫月擁有了人形，卻仍舊碧綠的眼眸中劃出。

這一世，因為獸形是雪狼的關係，她的人形雪發綠眸，擁有一身像白瓷般細緻的面板。

怕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都無法無動於衷，更何況是現在這副美人垂淚的模樣。

鬱辰一也挑起了她的眼淚，卻並非被她這副樣子蠱惑。

“哭了？”指尖有些微燙的溫度，讓鬱辰一恍然。

實在是曾經那個與她相處了三十年的世界，他都極少見她落淚，更別提哭成這般稀里嘩啦的模樣。

鬱辰一有些後悔，想收回那隻已經在她腿上刻劃上大半自己名字的手，結果他才一動，就被紫月死死壓著，命令他道：“寫完它，我要記著。”

那一刻，鬱辰一彷彿又見到了她那種無所畏懼，很強很強的姿態。

不似紫月當時為了追求在鬱辰一眼中的視覺效果，一筆一劃在自己身上刻下自己的名字，鬱辰一本就已經寫的龍飛鳳舞，再補齊最後幾筆也是轉瞬間的事情。

就在原來的位置，用他們曾經的語言，而不是這獸世之中的通用語，寫下的屬於他的名字。

“這可是你說的，會記著我。”用術法止去了她不斷湧出的鮮血，鬱辰一此時將她的腿掰開的更大了些，卻又比之前溫柔了許多的，一次次埋身其中。

到底，自己所有想對她的懲罰，只是怕她在那一世之後，徹底的將自己忘記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