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位當事人,再沒有人知道這一夜他們都在海上經歷了什麼,就連後來醒過來的黎嫻,權易和沈赫也很有默契的對她保持了緘默。
黎嫻沒有再問自己的父親去哪裡了。
當時她回去告訴父親權家的事情可能還有別的轉機時,父親竟是直接讓人把她關了起來,還打算將她送給一個多次對她表示有意的老男人。
只因為這個老男人才是自己父親未來的合作物件,權家只不過是他的踏腳石而已。
現在,權易和沈赫好好的都在,深諳這其中鬥爭殘酷的黎嫻,當然知道等著自己父親的命運是什麼。
而她這個女兒,對父親來說,好聽一點是女性繼承人,實則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只是一個父親與權家交好的工具而已。
甚至直到最後,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連一個工具都稱不上。
只是這樣的她,又怎麼去面對權易和權家的其他人。
黎嫻第一次知道,當你已經把自己當成罪人之後,其他人還能對你一如既往是一種多麼樣的恩待。
這就是權家對她的態度,權易更是和她道歉說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黎嫻淚如雨下。
另外,雖然沒有人告訴過她,但她已經從心裡認定,紫月這個隨著權易和沈赫一同前去救她的女人,一定是那晚最不尋常的關鍵。
可紫月的表現太平淡了,平淡的彷彿她就是一個只會陪著爺爺泡泡茶,聊聊天的乖女孩,之後再多的事情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丫頭,你怎麼打算的?”又喝上了紫月泡的一杯好茶的權禛,終是忍不住的先開了口。
“爺爺想問什麼呢?”穿著半袖的紫月,露在外面的那一截藕臂雪白雪白的,好像東南亞濃烈的日光,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一樣。
“你明知道我想問你什麼的。”權禛老人家嘆了一口氣,對紫月不肯接他的茬,那他只好把自己想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我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你都沒有打算好好留在這裡陪陪我老人家嗎?”
“爺爺的身體很是健朗呢,再說不是還有大哥和黎嫻嗎?”紫月的語氣淡淡的,“我這邊總是搶了以前黎嫻在為爺爺做的事情,她最近都沒有事情可做呢。”
紫月的這個搶當然就是指為權禛老爺子泡茶了。
“你覺得我都喝了快一個月你泡的茶了,還能再喝得下去別人泡的嗎?”
這可不是權禛恭維紫月,那確實是自己被這丫頭養刁到,別說黎嫻泡的茶了,就是沈赫,甚至連他自己親手泡的茶,他都快到難以下嚥的程度了。
沒有了她,他還再要不要有喝茶這個愛好了。
這也是為什麼,紫月泡的這一手茶,除了權禛以外,很少再送去給別人品一下的原因,這其中也包括沈赫。
實在是她不願意,所有人都和權禛一樣,非她泡的茶不喝。
“就算是留在爺爺身邊,我也總有些時間是要回國陪陪家裡老人的。”
華國那邊還有原主的父母,做為借用別人身體的傢伙,這份責任她自然也不會忘記。
“那也要多在我這裡一些時間,他們還年輕,我還能活多久。”
此時的權禛,竟是像小孩子一樣耍起無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