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鄴藩王一行人中,倖存下來的侍女已經被帶到了路華真的面前。
紫月也早就受到了傳召,等路華真回宮之後,竟還發現這女人沐浴薰香了。
看著這樣款款而來的紫月,路華真會心一笑。
這女人,如此自信的時候,只能說明,要麼事情根本就和她無關,要麼就是有關也絕對不會讓人抓到把柄。
紫月見了路華真,行禮見安,一如往常,絲毫不受眼下群臣會審的陣勢影響。
“赫連侍御,敢問您今日是否有偷偷離宮?”
與紫月對此事的坦蕩不同,遇上如此重大而棘手案件的眾臣們,卻是一個個的如臨大敵,尤其現在被懷疑的物件還是懷著當今聖上龍種,最受其寵愛的侍御。
這要怎麼才能好好審出一個真相,給天下一個交待,確實是一件值得這些專職司法官們頭痛的事情。
不過頭痛歸頭痛,例行的程式還是要走,所以大理寺卿先開了對紫月的口。
“思鄉情切,知自己的義兄與親姊到來,卻未能第一時間見到,而沒有顧及自己已是陛下侍御的身份,我確是衝動了。”
紫月承認自己是有離宮的行為,但是原因竟被她形容成了對親人如此的情深,對此案到底是何種慘絕人寰的程度也算有個瞭解的在座諸位,也是甚覺不寒而慄。
對紫月的如此回答,大理寺卿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問道:“赫連侍御的思鄉情切,可是對這兩人心懷怨念?”
紫月抬頭,美目含笑地輕瞟了一眼路華真,才開始回答這個問題。
“雖說我應該感念他們將我送至陛下身邊,但想問問他們為何要如此對我,總是沒什麼毛病的吧?”
紫月依然是承認的,但是這承認的技巧卻也是無比的高階,不說別的,就是這討好路華真的水準,也是沒誰了。
獨寵後宮之人,果然也是極有手段。
“所以,赫連侍御就因懷恨在心,而殘忍殺害了鹿鄴藩王及王妃,還有他們隨行的使節與隨從多至五十餘人?”
至此,大理寺卿也算是直奔主題了。
“大人,在回答您這個問題前,我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嗎?”紫月目光灼灼的對上大理寺卿,語氣未變,卻能聽出其中包含的挑釁味十足。
“赫連侍御請講。”
“大人們當真是陛下專職的司法官嗎?”紫月質疑的是大理寺卿和都察院御史這些在坐大臣們的專業程度。
“那是自然!”被如此質疑,大理寺卿臉色微變,也不顧路華真在座,陡然提了一些聲音來證明自己的權威。
“那大人就不想想,我是不是能以一人之力,殺了鹿鄴藩王一行上下五十餘人,就以我現在懷孕的身子,做下此事,大人是不是應該先讓太醫給我診診有沒有動了胎氣?”
紫月說的合情合理,而顯然路華真的這群司法官也並非膿包,紫月提出的質疑,他們早有考慮,能在無聲無息間就將這麼多人殺死,那必是理應外合才對。
考慮赫連紫月在鹿鄴這個地方的影響力,她想找到願意為其效力之人,真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所以大理寺卿自認猜測也就順理成章。
“恕臣不敬,以赫連侍御在鹿鄴的威望,自應是有人願為您效力此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