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西嚴涼。
一向愛湊熱鬧的武惑離和裘染兒也各自落坐,就連秦諱臣也被喚進了大廳之中。
史狄的利眸在眾人身上校巡了一圈,在略微思索之後,對著自己的屬下啟口道:“從今天起,史家得開始籌備親事了!一切由諱臣負責。其他人得幫襯著辦事,務必將所有的事情辦得盡善盡美。”
他一向是個即知即行的人,既然他明白自己至少是喜歡語瑄的,又知語瑄對自己並不似初時所以的無情和排斥,當下決定著手籌辦婚事。
至於語值不肯嫁的事,反正他還有韋家夫婦當靠山,總能想出法子讓她拜堂的。
他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只除了裘染兒依然好整以暇,彷彿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公子,那新娘是誰?”初時的震驚過去,秦諱臣的眼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眼臉色平淡的裘染兒,有些無措的問。
“瑄兒。”
又是一個讓人驚愕的答案,這次眾人除了倒抽一口氣之外,裘染兒以外的每個人臉上都出現不贊同的神情。
“襲姑娘,你不說句話嗎?”武惑離氣急敗壞的看向裘染兒,急切的說。
“為什麼我該說話?”
“你和史狄不是有情人兒嗎?怎能眼睜睜的看他娶了旁人。”
相對於武惑離的著急,眾人眼中的主角倒是氣死人不償命的緩緩道:“他都可以眼睜睜看著我嫁給別人為妾,我又為什麼不可以看著他娶妻。”
“可是你嫁給旁人為妾不是不得已?你們倆不是相愛嗎?”
睨了武惑離一眼,裘染兒帶笑反問:“是誰這麼告訴你的,他嗎?”
纖指往史狄的身上一指,她的舉動再次將眾人的目光拉往史狄的身上。
“我有眼睛,我會看錯嗎?”武惑離沒好氣的低喃。
“那我只能說你的眼睛瞎了!竟然看不出我和他並非……”裘染兒閒適的堵了回去,正要繼續往下說時,大廳裡突然匆匆忙忙的闖進一道纖細的身影。
那人甫站定,一抬眼,瞧見端坐主位的史狄,露出如獲至寶的神情,連氣都來不及喘上一下,匆匆地開口,“你……你……”
史狄一見她這隻原本躲得不見蹤影的小鴕鳥,眸子沾染一抹驚喜,想也沒想的起身快步走到她的身旁,嚇煞眾人的溫柔抬手輕拍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她的背脊。
“有話慢慢說,別急。”
褻染兒微笑的投給史狄一個“你仔細看清楚了”
的眼神。
“你……你快去採辦一些治療瘟疫的藥材,瘟疫要盛行了。”
她的話才說完,武惑離毫不留情的大笑出聲,“你確定你說的不是笑話,現下都已經人秋了,哪有什麼瘟疫會盛行。”
“惑離,你閉嘴!”史狄眼見韋語瑄臉上一陣青白交錯,憂慮的眼神不似作假。連忙對好友喝道。
待武惑離悻悻然的閉上嘴,史狄這才開口問:“瑄兒,你為何這麼說?”
“我聽到……”
“這是道聽途說的八卦?!”才聽韋語瑄起了個頭,武惑離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信不信我?”韋語瑄毅然的抬頭,直視史狄的炯炯雙陣問。
史狄神情一凜,知曉她是在要求自己的信任,於是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然後對著秦諱臣命令,“立刻派人去北方,將所有治瘟的藥材全蒐羅過來。”
“公子,這要冒的風險極大,先別說這時節不可能瘟疫橫行,若是將資金投入藥材的買賣,只怕會拖累所有的產業,且光憑韋姑娘的一句話,就拿所有的產業去賭,未免太過冒險。”
秦諱臣言下之意,明顯的也是不相信韋語瑄的話。
史狄俊瞼一沉,“諱臣,你跟著我多久了?”
“十年,自從公子救了我一命後,我就發誓要一生跟隨公子,以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秦諱臣感恩地道。
“既然你已經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我的性子,而我已經決定和瑄兒成親,那麼她自然就是你們的主母,既然是她要求的事,我不會說不,你只要照辦即可。”
史狄此話一出,立於他身側的韋語瑄霎時熱淚盈眶。
一顆被自己的固執所縛困的心也跟著被鬆了開來。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他不愛她又如何,至少她愛他,愛極了!
“喂,你真的暈頭了?!”聽到這裡,武惑離簡直是要瘋了。
史狄竟然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