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也自然的收斂一些,接著又道:
“不過,同路的吳家保姆卻是沒能倖免,當場死於車禍。”
“啊?”安明亮沒想事事情還有鋒迴路轉的情況,猛然一愕,不過隨即反應過來。這才是方書記為什麼要了解吳京的主要原因吧!安明亮反應極快,立刻問道:
“肇事車可有找到?”
方書記望著安明亮道:
“肇事車有沒有找到我不清楚,我只想知道吳京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安明亮心裡明白這是方書記在教驗自己的時候了。不過,他又不敢確定,方書記想聽的到底是什麼?
當官當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已經習慣性的凡事先揣摩上意,然後再先擇上級領導喜歡的話來說。比如,某個一把手喜歡下圍棋,那麼他手下的人就會紛紛效防。就算不喜歡也得去學會這門技藝,因為說不定哪天你就可以憑著這一技能接近最高領導。
而安明亮這個做秘書長的人,那就更是八面玲瓏了。他想了想,覺得那個肇事司機讓方大小姐受驚,這才應該是方書記關注此事的重點。既然這樣的話,那他應該是要追究那個司機的責任才對。
“據我所知吳書記家的保姆是從寧海跟過來的。我曾經無意中聽幾個大院裡的保姆閒聊過,說吳書記家的保姆是個寡婦,很受吳書記器重。連吳夫人有時都要看她的臉色。”
方書記聽明白了,安明亮想要表達的意思是,吳書記跟那個保姆關係不簡單。至於其它的明顯是扯蛋。大院裡的保姆敢隨便在背後議論省委常委家的事?還讓他聽到?蒙鬼去吧!
“這麼說正常情況下,吳書記聽到保姆的不幸訊息後,是不是應該下令全力追查肇事者?”方書記接著又問道。
“那是肯定。”這次安明亮沒再猶豫,直接道:
“別說受害者是一個有著多年感情的熟人,就算是對於一個陌生的路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做為國家幹部,也應該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方書記無視安明亮的官話,正色道:
“可是,據我所知。事發後交警雖然出了勤,也在現在場了標識。卻是並沒有書面立案,而且死者遺體送到醫院斂房後,也沒有法醫去做記錄。死者家屬到後,吳家的那位大少就直接帶著殯儀館的工人,直接去接人,準備火葬。你說,這樣的程式是不是讓人生疑?”
“有這樣的事?”安明亮腦子一轉,似乎已經明白今天的這次談話因何而來了。他馬上道:
“如果此事屬實的話,那這起車禍的性質可就值得深究了。據傳言,那位吳大少可是宣稱市公安局是他家開的主。”
“哦?”方書記微微眯眸,心道:這可是比他家丫頭還要囂張。
安明亮就舉例道:
“去年秋天,他們一夥子人在般山公路上飆車。因為一個老農牽了一頭牛經過,而發生了幾車連環相撞造成一頭牛和兩個人死亡,三人重傷,兩人輕傷的慘劇。
結果交警斷案,責任全在老農身上。說他不應該牽牛上公路,那老農也是一個烈性人。一聽說不賠他的牛,還要他賠錢,坐牢,氣得當場就跳崖自盡了。這件事當時老百姓鬧得很兇,不過被某些人強行壓下去了。”
“啪!”方書記一巴掌拍在了實木茶几上,冷笑道:
“好啊!這桂西果然是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啊!”
安明亮感受到來自方書記目光中那一束冽凜殺機,他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顫。直到這一刻,他才知道這位新老闆不會玩政治手腕。他同樣不缺殺伐果斷的魄力。看來這表面的平靜是維掛不下去了。桂西的政治格局將正式面臨新一輪重新洗牌的局面。
像是為了印證安明亮的感受,辦公室外傳來了葉子龍的彙報聲。
“方書記,龔廳長來了。”
“那我先告辭了。”安明亮起身道。
“你坐下。”方書記抬手一壓,轉頭對門外的葉子龍道:
“請他進來。”
“龔廳長請!”葉子龍錯身讓開門道。
龔自龍衝葉子龍點了點頭,應聲而入,客氣的衝裡面的兩位打招呼。
“書記,秘書長。”
安明亮衝他點了點頭,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他坐。
龔自龍以眼神道謝,不過見方書記沒出聲,他卻是不敢坐的。他才剛剛接任公安廳,就出現了這麼違規的事件,心裡正惶恐著呢!
“坐下說。”方書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