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喊了一聲,“你在想什麼?”
黑崎聞奕被他這麼一喊,終於回過神來。他垂著眼眸,盯著手指間夾著煙,幽幽說道,“我不對孕婦動手。”
“我知道了。”城源望將打火機放回襯衣的口袋裡,抬眸望向他,“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義大利?”
“等他們走了以後。”
天皇巨星:真的高興
“我會聯絡派往義大利的人馬。”城源望沉聲說道,徑自站起身來,“那我先走了。”
黑崎聞奕沒有抬頭,只是點了點,算是回應。
城源望走出書房,只留下黑崎聞奕一人。
書房內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燈,寂靜的書房似乎沒有人存在,偏偏煙霧騰騰而起,散開於整間書房。他獨自坐在大班椅上,卻是拿去面前的檔案。檔案下,壓著一枚厚厚的信封。而信封裡,是數十張照片。
黑崎聞奕拿起信封,手一歪,照片從信封裡掉落而出。
只有第一張是她的單獨照。
剩下的照片裡,全都是兩個人的合照。
照片裡,她或笑或怒,是那樣神采飛揚,竟然連眼角都有著異樣的璀璨光芒。他眯起眼眸,盯著照片中的男人。那是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那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他一頭金髮,勾著她對著鏡頭微笑。
兩人親密的樣子,讓他有種奇異感覺。
竟然是說不出的抑鬱,抑鬱過後,卻是淡淡的懷念。
為什麼他會懷念?
他在懷念什麼?這些照片關他什麼事情?
黑崎聞奕懊惱地皺眉,煩躁地甩手,將照片甩向空中。數十張照片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他不想去看,低著頭猛抽菸。一口又一口,直到抽完最後一口,他將菸蒂掐滅於菸灰缸,這才站起身來,走出了書房。
只是踩過地面的時候,他抬腳落地,餘光瞥見照片裡伊盼兒的笑臉,終究還是沒有踩下去。他故意邁大了步子,整個人出了書房。
洗澡沐浴,諾大的臥房裡,只剩下自己。
黑崎聞奕躺了下來,腦海裡卻浮現起兩個人。一個是藤原春日,他不知道春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犯病。另一個人卻是伊盼兒,他也不知道她體內的病毒是否發作,她撐不撐得下去。可是他不應該去想伊盼兒,為什麼偏偏忍不住。
黑崎聞奕強迫自己睡覺,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睡了下去,卻又被夢驚醒。夢裡面,滿是伊盼兒,笑的她,發脾氣的她,任性的她,頑固的她,滿滿都是她。最後,他突然瞧見她淚流滿面,他猛得被半躺起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伊盼兒……
窗外的天,已經開始泛白了。
黑崎聞奕被夢驚醒後,再也沒有睡著,躺了一會兒,索性起床。
※※※
當城源望前來的時候,他一身和服端坐在蒲團下著棋。黑棋是他,白棋還是他。城源望感覺有些奇怪,沉靜地走到他對面的蒲團坐下,“早上十點三十分,席耀司夫婦將會離開日本。”
按照禮儀,他們要去送行。
此刻是九點,時間差不多了。
黑崎聞奕放下棋子,沉聲說道,“出發吧。”他徑自站起身來,走出大殿,男聲從前方飄來,“仔細查一下有關伊盼兒和黑崎聞彥的一切。”
城源望正視於他的背影,微笑說道,“怎麼?你對這種事情都感興趣了?需不需要連他們的感情生活也一起調查清楚?”
黑崎聞奕不動聲色,冰冷的眸底深邃一片。之前,他只命人去調查與她親近的人。但是現在,對於那份越來越奇異的熟悉感,讓他不得不去調查個清楚明白。他的記憶裡分明只有藤原春日,只有她一個人。
但是,有一個可怕的念頭。
那就好象,他就是黑崎聞彥,他們口中的裴煥。
黑崎聞奕不多說些什麼,城源望靜靜地跟隨在他身後。
兩人並肩出了常御殿,坐上車子駛出夜御館。
從索非頓酒店接了席耀司夫婦,護送他們上車前往機場。達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私人飛機停於機場跑道,駕駛人員已經在飛機上,等待著少爺以及少夫人上機。在光亮寬敞的特別候機大廳,讓人側目的一行人停下腳步。
候機大廳外,來往的旅客紛紛注目。
這兩人可是大人物,難得一見。
黑崎聞奕朝他伸出了手,揚起唇角說道,“很高興席先生來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