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根據自己看到的揣測張奇和傅歆的關係。
如果說張奇已經不再愛傅歆了,那又怎麼解釋他剛才的一舉一動,先是追到高鐵站,看到她吃不下洋快餐,又讓人給她送喜歡吃的東西,甚至,他都料到傅歆是不會隨便吃別人的東西,不惜這麼晚還打擾李燕飛,讓她出面。
李燕飛,他們所在部隊最大首長的妻子,脾氣是出了名的怪,除非是她心甘情願,否則誰也休想讓她做事,這當中也包括她的丈夫大將江明陽。
如果說張奇還愛著傅歆,為什麼任她在部隊門口苦苦哀求著哨兵,也不讓她進去;為什麼,她會連夜就走;為什麼他看著明明很心疼她,卻始終不願意,讓她知道他就在隔著一扇車玻璃的地方看著她,卻不肯下車,不讓她看到他。
“唉……”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就算把腦袋想破,也想不通張奇和傅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想得太多,本能地就嘆了口氣。
只是很輕的一聲嘆氣聲,張奇卻是聽到了,即便他精神有病,他依然敏銳如初。
他側過臉看著車窗外一飛而過,刺的人眼睛都疼的霓虹,淡淡開口,“是覺得我忽然之間怎麼那麼難捉摸了?”
徐勇亮朝後視鏡飛快瞅了一眼,嘖嘖嘴,既然張奇主動把話題跳開了,他也壯膽接下話,“是啊,張將,你和嫂子之間,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奇怪?”
張奇收回目光,慢慢地閉上眼睛,“我問你個問題。”
徐勇亮一挺後背,“張將,什麼問題?”
“如果……”張奇睫毛微微顫抖著,“你生了重病,你還會和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嗎?”
徐勇亮剛談了個新女朋友,感情正在急劇升溫,猛地一聽到是這樣一個他從來都沒想過的問題,愣住了。
這個問題像是很難回答,他想了很久,才回答張奇,“張將,為了不拖累她,我當然不會和她結婚,甚至為了讓她不那麼傷心,我也許還會故意把自己塑造成負心漢。”
張奇扯起一側的嘴角,一絲看不出是什麼意思的微笑,在他俊美非凡的臉上轉瞬即逝,他沒再開口,靠在座椅後背上,雙眼緊閉,像是真的睡著了。
徐勇亮又看了看後視鏡,想到張奇剛才問他的問題,卻是心頭一顫。
難道……這個醫術了得,軍事才能卓越的年輕少將,真的患了什麼絕症?
……
傅歆在高鐵出站口看到了梁晨,已經凌晨四點多了,他卻依然神采奕奕的樣子,尤其當看到傅歆,原本靠著牆而站的背,倏地下就挺得筆直。
傅歆站在原地,對他笑,深夜出高鐵,忽然看到一個熟人,心頭真的暖暖的。
梁晨大步朝傅歆走去,如果她手裡拎著東西,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接過去,“路上累嗎?”
垂在身邊,蠢蠢欲動的手,終於沒控制住,伸到傅歆眼前,替她撩了撩垂在肩頭的碎髮。
傅歆不習慣除了張奇以外,任何一個男人的氣息,他才撩起她的碎髮,還沒來得及放到一邊,她就頭一偏,終止了梁晨那個關愛的動作。
梁晨看著自己依然垂在半空的手,心裡很失落,卻沒顯露出來,他笑著對傅歆說:“我去取車。”
公共停車場離高鐵出口有一段距離,梁晨心疼傅歆,不想她走過去,傅歆卻堅持和他一起去。
再怎麼是省會城市,凌晨四點多,除了早起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路上根本沒什麼車和人。
一路綠燈,車很快就駛到傅歆所住的小區門口。
傅歆對梁晨真心實意地道了聲謝謝,就下車朝小區裡走去。
梁晨不大放心,也下了車,想把傅歆送回家後再離開,傅歆卻背對著他,拒絕了他。
背對著,梁晨並不能看到傅歆的表情,從她聳動的肩膀,還是看出她在哭。
他很想不顧一切的上前,把傅歆抱在懷裡,帶著對張奇的妒忌,帶著對傅歆的心疼,大聲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愛她傅歆的,遠遠不止他張奇一個。
腳才抬起來,終究是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怔愣在原地,目送傅歆越走越遠,然後樓道的感應燈亮起,再接著,他看到三樓某個窗戶有燈光亮起,幽幽長嘆一聲,這才轉身上車離開。
……
傅歆回到只有她一個人的公寓,哪怕把所有的燈都開啟了,驅走黑暗的同時,卻不能驅走她深深埋藏進骨子裡的孤寂。
在玄關處換好鞋,她就癱坐到沙發上,像是被人抽走力氣的木偶,她呆呆地的,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