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已經對公安局即將失去信心的民眾,公安局的新聞發言人,算是預設了那具屍體就是倉龍。
真正的倉龍,早在聽到外面的槍聲,就透過密道逃走了。
張奇雖不知道倉龍逃到哪裡去了,卻知道死的肯定不是他,他沒有說,是真的有他的私心。
那藥草,倉龍藏的很好,哪怕他把他花園裡的每株草都觀察到了,依然沒能找到一點線索。
最後的希望,只能寄在倉龍主動找他。
才過去幾天,倉龍果然就按捺不住了,昨天,當傅歆去超市給他買牛奶時,有人敲響門,他透過貓眼看到那是個穿黑衣服的年輕彪壯男人,他開啟門。
那個黑衣彪壯男人站在門口,笑著對他說了一句話,“張將,身為將軍的你,你忍心看著最心愛的女人為你傾盡一生,為你擔心受怕一輩子嗎?”
這句話,他說起來很僵硬,一聽就知道被人叮囑後,死記硬背的。
不用追問,讓他來說這句話的人是誰,張奇也已經猜到了。
於是,張奇就開始儘量想辦法不和傅歆在一起,倉龍這才有了派人來把他接過去的機會。
倉龍真的老奸巨猾,偏執已經到了一種近乎瘋狂的地步,他不是對傅歆愛屋及烏,只是在找個回國的藉口而已。
這一切,張奇似乎都猜到了大概,唯一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他居然知道張奇不“出賣”他,是和他手裡的稀世藥草有關。
真不虧是稀世藥草,他輕而易舉的就真的控制住了他。
把最近發生的事,都回憶了一遍,張奇只覺得頭疼欲裂,他心裡很清楚,真的不能再不吃藥了,至於那個什麼精神病專家開給他的藥,他清楚地很,吃下卻也沒什麼大的作用,才會在一開始就拒絕。
一個人的時候,人總是喜歡多想,張奇坐在沙發上,也想了很多。
從發現自己情緒會失控,有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身體裡還住著另外一個人起,他就開始注意自己的精神。
終究是學醫的,他很快發現張清士每天都會吃的維生素,其實就是抑制精神方面的藥。
他拿著藥品去追問過張清士,他並不知道他的兒子,為什麼拿著他維生素的瓶,情緒那麼的激動,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他,這是他爺爺,也就是他爸爸,開國功勳張建國讓他吃的維生素。
說是醫生說的,他生下來時不足月,一直都要吃維生素,不然很容易生病。
張奇聽了很想笑,他雖然還沒完成醫學四年制的本科,卻敢肯定,不管生下來如何的不足,後天哪怕再怎麼需要調養進補,也不該吃維生素。
回想起,高考填志願時,張建國一定要他學醫,腦子裡轟鳴一聲響,前後聯絡起來,他立刻明白了什麼。
退出張清士的書房後,他又拿著藥瓶卻張家老宅找了張建國。
他走進去時,張建國正在花園裡練太極,腰桿不再挺得那麼筆直,卻依然精神抖擻的樣子。
“爺爺。”他喊了他一聲,張建國看到唯一的孫子來看他,顯得很高興,拉著他的手去書房,讓傭人做張奇最愛吃的菜。
這個時候,張奇哪裡有什麼心思吃飯,他深深吸了口氣,等情緒波動沒有那麼大,從口袋裡拿出藥瓶放到張建國面前。
在看到張清士藥瓶的瞬間,張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把目光由藥瓶移到張奇身上,“阿奇,你想知道什麼?”
“我的精神和他吃的藥,到底有什麼關係?”
在來張家老宅的路上,張奇聯想前後,又結合自己最近的狀態,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什麼,饒是這樣,親耳聽張建國說起,仍然身體猛地一顫。
誰人能猜到,京城顯赫的紅色貴族張家,其實有著外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家族精神病遺傳史。
張奇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大伯沒有子女,和這個病有關嗎?”
張建國看了孫子一眼,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也覺得沒有再瞞著他的必要,把所有的張家秘密都說了。
他老來得到的女兒,並不是身體羸弱而夭折,是被他在一次癔症發作夢遊時,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主觀意識,親手掐死的。
等他清醒過來,幼小的孩子,挺直著身體,脖子上一圈深可入骨的紫痕,小臉冰涼,早沒了溫度。
看著女兒小小的屍體,他惶恐到了極點,為了繼續把張家的隱疾瞞住所有人,他去福利院抱養了後來的張玲玲。
至於張奇學醫,也是在他很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