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出來的冰冷。
“到了嗎?”張奇重新閉上眼睛,簡單的三個字,從薄唇裡吐出。
在回答張奇時,那個人像是本能反應的就在害怕,“快……快了。”
按照大哥的意思,肯定是要把張奇的眼睛蒙上,可是,他這麼凜然的氣勢,就是借給他一個百個膽子也不敢,更何況,張奇一直閉著眼睛,一副根本不屑去看的樣子。
……
張奇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倉龍,反應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警方對外宣稱的,當場擊斃的人並不是真的倉龍。
倉龍看了他一眼,手一揮,站在屋子裡的保鏢退了出去。
張奇在他對面坐下,“倉先生,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的速度挺快,已經從北京來了b市。”
他的口氣淡淡的,像是一直都在等倉龍。
倉龍臉上的傷疤剛結痂,一扯嘴角,露出鮮紅的肉,“張將都能在b市,難道我不能來嗎?”
張奇打量了下他臉上的疤痕,笑道:“倉先生,既然我都到這裡了,有些事,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的說。”
倉龍臉上的肌肉僵硬地抖了抖,臉上浮現出詭異莫測的冷笑,“張將,果然是爽快人,你今天來找我,想必是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根治你的精神病,而我……”
瞥了眼,張奇倏地下眯起的,露出殺氣的眼睛,他笑得漫不經心,“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要傅歆,這幾天,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葉雪渝是葉雪渝,傅歆是傅歆,哪怕她們是母女,也是不一樣的兩個人,我依然是要報仇!”
張奇看著他,反問道:“你的報仇,是指對我父親嗎?”
“no,no……”倉龍連連搖頭,“在知道你父親其實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後,我和你父親早沒了任何恩怨,我就是恨這個地方,恨它讓我所遭受到的不公,恨它給我身體上造成的傷痛!”
張奇看他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笑了笑,沒有去反駁,他剛才說的話是多麼偏執,慢慢接上話,“不知道你的報仇,是怎麼打算的?”
倉龍生怕別人聽到他的計劃,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很低,剛好只能他們兩個人聽到,“我在柬埔寨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研製出了新型的du品,無色又無味,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人上癮,而且再也戒除不了。”
張奇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在你的報仇計劃裡,要我怎麼做?”
“張將,不管你是不是有精神病,在外人看來,你終究是部隊裡最年輕的少將,你可以利用你軍中最年輕少將的身份,輕而易舉的就把我研製出來的新品混合到他們喝的水裡去。”
那些他們,指的是部隊的官兵。
張奇壓住心頭的驚詫,看著他的臉,神色並沒什麼起伏,“你改變計劃了?”
倉龍笑了笑,“是啊,我是改變計劃了,你說我把那麼貴的藥放到普通市民的水裡,除了會處分幾個官員,哪裡會有什麼實質性的轟動,部隊就不一樣了,一個國家的守衛靠的還是部隊,如果部隊裡的官兵都上癮了……”
彷彿那一天已經在眼前,倉龍激動不已地放聲大笑,“這個國家的一切,還不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好大的野心!
張奇垂下眼眸,直接問:“我需要的那味藥,你什麼時候能給我。”
倉龍看著張奇,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想到他是張清士的兒子,忍不住又出言譏諷,“真沒想到堂堂的張將,也有滿足一己之私的時候。”
張奇抬頭,表情淡淡的,聲音也是淡淡的,“拋開少將這個頭銜,我只是個普通人。”
既然只是普通人,那當然有普通人該有的**,比如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和一個正常人無異。
如果他只是個正常人,就不用在傅歆面前裝聾作啞,更可以和天底下即將為人父的男人一樣,歡天喜地的等待著新生命的降臨。
倉龍上上下下的又把張奇打量了一番,沒有放過他任何的情緒變化,張奇並沒有任何閃避,默默地放任倉龍打量著。
倉龍收回目光時,從口袋裡拿出個小藥瓶遞給張奇,“張將,你不要怪我多心,實在是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張奇伸手接過,嘴角噙著淡淡的淺笑,一副很理解他的樣子,他擰開瓶蓋,看了一眼,劍眉蹙起,“這是一半的藥量?”
倉龍摩挲著拳頭,輕笑,“張將,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張奇神色如常,“倉先生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的確是小心駛得萬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