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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中年男子臉色上的表情驀地一僵,繼續,更用力的抱住他,“翔翔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直到他長大懂事,才弄清張建國當時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那是對他的心疼和憐惜。

是啊,紅色貴族張家的孩子,長大三歲才吃過巧克力,說出去只怕沒人會相信。

無容置疑,他是個好爺爺,卻又不是個好爺爺,因為他不喜歡他的媽媽。

很多人說,往事如風,遺忘最好的辦法就是新歡和時間,如果你還沒有忘記,那隻能說新歡不夠好,時間還不夠長。

張建國給他最深刻的影響,無非就是那塊巧克力,自從他有了經濟能力後,就開始購買不同的巧克力,不管是國產的還是進口的,只要市面上能花錢買到的,就沒有他沒吃過的。

新歡已經足夠好,可是,他卻始終忘不了那塊巧克力的滋味。

其實,他心裡非常清楚,不是忘不了巧克力的滋味,而是忘不了,第一個除了媽媽以外人的擁抱,他的胸膛那麼的寬厚,那麼的溫暖。

時間不夠長嗎?二十七年過去了,他已經三十歲了,時間真的夠長了,可是他就是忘不了。

助手看他臉色難看的可怕,不敢看他,快步退出辦公室,他喊住他,“許助,麻煩幫我泡杯咖啡。”

……

和莫池瀚短暫通話後,張奇也不想打電話給傅歆,平他的情緒影響到她。

他朝馬路邊走去,隨著張建國的去世,很多往事也跳到腦海裡,知道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的確是透過張建國的口。

卻不是張清士想的那樣是張建國主動告訴他的,而是在他十歲那年,無意走過虛掩著的書房聽到了張建國和張清士的談話。

原來他還有個名字叫“翔翔”的哥哥。

沒有像很多小孩子,在得知這個家除了他還有第二個寶貝存在後的各種不滿,他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哥哥非常期盼。

等張清士離開書房後,他就進去找張建國。

對他追問那個叫“翔翔”的男孩,張建國顯得很欣慰,他把他抱到腿上,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告訴他,“翔翔是個和你一樣可愛的男孩子,他的身上留著和你一樣的血,你們都是張家的好孩子……”

攏回飄遠的思緒,張奇嘴角勾起一個冷笑,明知張建國即將離開人世,卻連一聲“爺爺”都不肯叫的莫池瀚,他真的會是張家的好孩子嗎?

他敢保證說,接近傅歆沒有任何的目的嗎?

他敢保證說,張清烈和張玲玲的事和他沒有關係嗎?

……

喝著不加奶和糖的喝咖啡,苦澀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整個口腔內壁,莫池瀚也冷靜了下來。

這麼多年獨自一個人的打拼,他以為自己早冷漠無情,隨著得知媽媽的死訊,他不是應該是連血都是冷的了嗎?

可是,為什麼在聽到張建國彌留之際喊出的那聲“翔翔”,會身一顫,他是那麼的想哭呢?為什麼在聽到張奇說他已經去世後,心頭那麼的難過呢?

他忽然很好奇張奇怎麼知道他就是當年的翔翔,於是,放下咖啡杯又撥通了張奇的電話。

同父異母的兄弟兩個,像是雙胞胎那樣,張奇心靈感應到他還會打電話給他,手機就住在手裡,第一時間劃過接聽鍵。

“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電話一接通後,依然沒有任何的稱呼,莫池瀚直截了當的問張奇。

張奇像是早猜到他會打電話來問,“患你母親病的機率是億萬分之一。”

說來也的確是巧合,張奇偏偏上的是軍醫大學,授課的教授舉了個疑難雜症的例子剛好用的是莫池瀚母親的圖片。

出於對死者的尊重,用做教學用的資料裡,並沒有人的長相。

張奇卻根據那張時間是二十七年前的病情確診書,猜到了那個人應該就是翔翔的母親。

他私底下去調查了翔翔母親去世的地址,從心理學的角度,他很快找到了北京福利院。

果不其然,那個女人去世的前幾天,福利院的確接收到了一個小男孩,他拿出了自己小時候的照片,當年的老阿姨戴著老花鏡仔細看了會兒,一個勁的說好像。

莫池瀚就是當年的翔翔,也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那時他剛上軍醫大學三年級,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這些年,越來越想找到翔翔的張建國。

很多事,他不說,不是因為自私,而是有他自己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