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麼事了?”
他說這話,也是話裡有話,暗指,如果他真的已經信任他了,有什麼事,是他能效勞的。
倉龍拿起一顆黑字,勉強扯了扯嘴角,“一點小事,還不用張將出馬。”
張奇低頭看著棋盤上的局面,沒再說話,也許是職業關係,他的直覺一向很敏銳,倉龍剛才避開他接的那個電話,肯定是和他有關係。
張奇在暗暗思量著時,倉龍也在琢磨著張奇,他知道張奇不是那麼好騙的人,從他低頭沉思的樣子,就看得出,他應該是在想什麼。
葉雪渝已經去世了,好不容易知道她還有個女兒,那是他暗戀了半輩子的女人生下的女兒,他怎麼都捨不得放棄,哪怕她們兩個真的不怎麼像。
至於張奇,先不去看他軍事方面的才能,光是他令人歎為觀止的醫術,就讓他要重用他。
只是……自古以來,哪怕是親兄弟,為了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的,也大有人在,更何況像他們這樣本就只是利用和被利用關係的人。
良將和美人,要二選其一,果然是天底下最難抉擇的事。
把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摩挲了好久的黑子,慢慢朝棋盤落去,“張將,有個不幸的訊息,我一直都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
他話這樣說著,臉上還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
“倉先生。”張奇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話請直說。”
倉龍岔開話題,本就是為了防止張奇繼續猜他剛才的那個電話,所以,聽張奇這樣一接話後,為了逼真,還故意猶豫了一下,“你父親他……”
只是說了四個字,他卻又停住了,張奇沒催促他,而是很有耐性的等著。
沒從張奇臉上看到預期的那種焦急,倉龍還真有點失望,他再一次肯定張奇這個人的心理素質,肯定是他活到這把年紀,所看到的人裡面,最為強硬的,再賣關子,不僅要被他懷疑,對他來說,也索然無趣,也就一口氣說完了,“你的父親,他瘋了,我聽說,部隊原來把他送去精神康復中心了,可是,不到一天,你母親就趕過去把他接走了。”
張奇聽完後,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沉默了好久,才淡淡地說了聲,“我知道了。”
對他反應這麼平淡,倉龍倒顯得很意外,“張將,你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
張奇神色淡淡,並沒任何起伏,“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著急,也沒用吧。”
“張將!”倉龍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我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一個人,哪怕是像他這樣父母雙亡,又過了很長一段亡命之徒的人,偶爾想起親生父母,心頭仍是會唏噓,尤其是他們忌日那一天,他真的是非常想去他們的墳前磕個頭。
所磕個頭。
所以,當他把張清士發瘋的訊息告訴張奇,他卻依然情緒沒露出來絲毫的波瀾,他不由就要開始懷疑張奇了。
張奇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抬起眼睛看了倉龍一眼,像是猜到他在想什麼,微微撩唇,笑道:“倉先生,如果你也是學醫的,大概就會理解我這一刻的心情。”
倉龍拿起一顆黑子,放在手裡把玩了數秒,剛要落下去,卻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已陷入囚徒困境。
“哈哈……”他把黑子扔到一邊紅棗木製成的棋罐裡,放聲大笑,“張將,你不愧是中**中最年輕的少將,我真是佩服!”
張奇看了眼,已經分出勝負的棋盤,沒說話,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比傾國傾城還要傾國傾城的淺笑。
站在一邊的阿森在看到張奇一閃而過,淡到不能再淡的微笑,心頭不由一撼,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幸虧是個男人,不然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的男人。
倉龍也看到張奇勾唇時,那魅惑眾生的笑了。
和阿森的驚訝不一樣,他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到無懈可擊的臉,腦子裡卻浮現除了另外一張臉。
在葉雪渝去世前,他的性取向,其實一直都非常正常。
忽然之間,他喜歡當小受,真是受了刺激,一次酒醉後,他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葉雪渝,而被他抓到身邊的男人,則變成了自己。
正是在那種變tai的臆想中,他真的是越來越變tai。
葉雪渝是死了,可是,卻留下了一個和她有著一模一樣眼睛的女兒在,所以,他感覺自己在某一方面又正常了。
傅歆,他在嘴裡無聲的叫出這個名字,側過臉看向窗外,相信你一定能救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