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姓張的何其多,每個人都不一樣,更不要說,她的張和我姓的張並沒有實質性的血緣關係。”
後半句話,落到傅歆耳朵裡,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拋擲了一塊大石,她眼神露出疑惑的看著和張奇,“你剛才說什麼?”
張奇把一隻手從方向盤上空出來,抓上傅歆的手,“張玲玲並不是我的親姑姑,她之所以打電話來反對我和你,不是因為她知道了你的身世,而是……”
而是她是個非常喜歡吃醋,而且是亂吃醋的女人。
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女人會整天疑神疑鬼,懷疑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小姑子有一腿的,不要說不存在,張玲玲就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那個存在之一。
她整天懷疑自己的丈夫邱意明和自己的小姑子邱意珠有一腿,這也是邱意明後來不大到傅家去的原因。
自從娶了張玲玲,罰跪對他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
只是他每去傅家找邱意珠一次,張玲玲就會延長他罰跪的時間,習慣成自然的事,也沒什麼受不了的,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張玲玲除了讓他罰跪,還會去找邱意珠的麻煩。
有段時間,他常去看邱意珠,邱意珠緊張兮兮的告訴他,半夜經常會接到騷擾電話,電話一接起來後,那邊不是發出猙獰的大笑,就是發出各種淒厲的叫聲。
邱意明面對妹妹的委屈,除了告訴她晚上睡覺時把電話線拔了還能說什麼。
直到有一次,邱意珠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卻差點被車撞到,他才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
也是那一次,他去質問了張玲玲。
張玲玲正在做美容,聽到他的追問後,眼皮都沒抬一下,“是我讓人做的又怎麼樣?”
邱意明看著自己費盡心思娶來的妻子,沉默了很久才開口,“玲玲,她是我的親妹妹啊,我身為她的哥哥,關心她也是應該的,你實在不應該做那些事!”
他以為自己的苦口婆心,張玲玲會聽進去,沒想到,張玲玲就是個不講道理的主,她從美容床上坐起來,撕下臉上的面膜,用力朝丈夫臉上扔去,“邱意明,我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
邱意明沒有躲也沒有閃,生生接下砸過來的面膜,“張玲玲……”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我們離婚吧!”這五個字,差一點點脫口而出。
現在離婚,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邱意明比誰都清楚,只要和張家劃清關係,他又將回到起點,什麼也不是。
心裡掙扎了一會兒,他終究還是沒捨得權利富貴,睜開眼時,斂起所有鋒芒,溫順的像是貓,“老婆,我錯了。”
張玲玲很滿意,得理不饒人的繼續追問:“你哪裡錯了?”
邱意明望著她,明白她想看到的是什麼,想聽到的是什麼,雙膝一彎,毫無任何尊嚴的跪到地上,“老婆,我錯在剛才不該大聲吼你,更不應該沒得到你的允許就到傅家去看邱意珠……”
張玲玲是滿意了,倏不知,這些細節,讓邱意明一點點的在心裡堆積出對她的厭惡,一旦他反抗,勢必如洪水猛獸般令人懼怕。
從那以後,外加上傅歆出現在了傅家,邱意明真的基本上再也沒有去過傅家。
因為傅歆是邱意珠的“女兒”,所以她才不願意看到張奇和她談戀愛,這是個心思多麼變態的女人!
傅歆靜靜聽完後,忍不住問張奇,“這些細節,你怎麼會知道的?”
張奇看拉看傅歆疑惑的表情,說:“因為啊,張玲玲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傭人,她多疑,前幾年,更是懷疑她的傭人和邱意明有一腿,找個藉口,把她趕走了,那是從張家老宅出去的傭人,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她直接去x市找我爺爺哭訴,剛好我也在。”
也正是那一次,他聽到了另外一個訊息,張玲玲並不是他爺爺老來得到的那個女兒。
張建國的確有個老來得到的女兒,為了好養,還特地取了個最普通的名字,即便這樣,那個叫張玲玲的真正的紅色名門千金,還是沒能活過滿月。
張建國不敢把愛女夭折的訊息告訴老伴,只能瞞著她,讓人偷偷摸摸從孤兒院裡抱回差不多大的孤兒。
張家大院,從來都是張建國說了算,關於張玲玲是抱養來的事,隨著他一聲保守秘密,誰也沒有提起。
傅歆聽到這裡,又問張奇,“這麼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不。”張奇搖頭,“她雖然從沒表露出來過,我卻看得出來,她應該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