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又都是輕傷,禁衛軍都統的面子任誰都是要給點,按理說要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是很容易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鍾福直接就把這件事升級了,不僅沒有把大事化小,反而將小事化大,把於燁扔進了地牢裡,並且編了罪名發了海捕文書,要抓捕參與打架的那兩個人。
這件事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鍾同辰記得自己已經把於燁的身份詳細說了一番,父親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就算不能成神仙,於燁也是要進入修真門派的人,把這樣的人關進地牢真的沒事嗎?
看門的禁衛營士兵一直在偷眼觀察著這位鍾家的公子,見他皺著眉頭像是便秘一樣蹲在門外的樣子。都覺得十分奇怪,鍾家公子向來都以、脾氣急躁、行事衝動聞名慶都,什麼學會思考了?看他想得這麼辛苦……不會是為情所困吧?難道是看上某位王公大臣的閨女了?名聲不大好。被人嫌棄也不能算是什麼奇怪的事,再換一個就成,就算真是痴情,讓統領出面說一聲不就完事了?
“痴情”的鐘同辰就這樣蹲到了鍾福午休吃飯時間從門裡走出來,這才揉著發麻的腳,站起身來,踉踉蹌蹌的跟上去。
鍾福不算高大。也稱不上英俊瀟灑,身上有一股子陰冷狠厲的氣勢,當年他從大將軍荀雲的親兵做起。一直升到禁衛軍都統的位置,帶兵打仗不行,但精明冷靜、思路清晰,做事滴水不漏。腦子好使得根本不像鍾同辰的親爹。
父子二人並肩並走著。鍾福像是沒看到兒子走在身邊一樣,始終沒有開口說話,鍾福眼看都快要到家了,這才輕聲說道:“父親把那人關進地牢恐怕不妥,赤霞殿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恐怕是要怪罪的。”
鍾福停下步子,轉過頭看著鍾同辰,冷笑道:“那人名叫於燁。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去打,又哪會在乎他是哪個仙門的人?”
鍾同辰臊得滿臉通紅。又不敢回嘴,低著等著父親教訓。
鍾福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說這事,而是問道:“家裡長工阿貴說你偷拿了我放在書房裡的錢,那錢用去哪了?”
鍾同辰眼睛看到了一旁:“我……我沒……”
“還說沒?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拿去賭錢了?”鍾福突然皺眉喝道。
鍾同辰嚇得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錢……錢用來和包老六他們喝花酒去了……”
包老六幾個就是跟在他身邊的那些老兵痞子。
鍾福又是冷冷一笑:“家裡根本沒有個叫阿貴的長工,至於錢的事……除了你以外,家裡還有誰敢隨便拿?你拿錢的時候怎麼就不想不到這一點呢?”
鍾同辰瞠目結舌,不明白為什麼話題突然轉到了這邊。
鍾福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去,邊走邊說出了他問那句話的原因:“雜役和傭人經常接觸到主子的私人物品和重大的秘密,久而久之,主子就會對這些傭人產生信任感,這是人之常情,你剛才沒有問我為什麼相信家裡的長工,只是矢口否認,也是基於同樣的原因,這個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了。”
走到門外,他推開大門繼續說道:“而赤霞殿的人不會在乎於燁這個雜役有沒有去報到,就像你根本不知道家裡有沒有一個叫阿貴的長工一樣,所以我不能讓於燁去到赤霞殿搬弄是否,寧願把這件事弄得複雜些,也好過將來有一天赤霞殿的人真的找上門來。”
鍾同辰總算明白過來,重重的點了點頭,露出了猙獰的表情:“那正好,我叫包老六去把他的手打斷,出口惡氣!”
鍾福轉過頭來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失望的搖了搖頭,嘆道:“就為了出口惡氣?那我問你,把他的手打斷了,之後呢?你打算怎麼辦?”
鍾同辰哪裡會想那麼多,立即動腦筋想了一會說道:“過段時間把他殺了,或是關他一輩子!”
鍾福又是一聲冷笑:“關一輩子?你養他?還是拿國庫裡的銀子養他?殺是一定要殺的,只是怎麼個殺法要謹慎,我們都不清楚他的底細,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掛記著他,如果關一輩子或是偷偷殺了,他家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必定要報官,官府不能不查,你們在街頭鬥毆鬧出這麼大動靜來,幾百幾千人都看到了,必定會查到你頭上來。
若他的身份尋常也就罷了,查到你頭上官府也不敢怎麼樣,問題是他是要去南邊的人,如果有看不慣你我的人把這件事捅到赤霞殿去,赤霞殿會不理不睬嗎?就算沒人捅,萬一馬掌門哪天突然想起來有這麼個人,派人來尋,不一樣會找到你頭上?”
鍾同辰額頭上的汗珠子落下來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