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
“啊?”
“出去。”
“哦。”
摸摸鼻子,樓同學一臉莫名地走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max突然鬆了口氣。起身去了浴室。不久之後,便傳出了低低的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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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樓同學這一次揣足了馬內。
順著樓梯路過39層。還能聽見物業人員在電梯那邊吵吵嚷嚷的聲音。
那個人……
竟然就在這座大廈裡。
推開旋轉門。
樓子疏走到馬路邊,對著空無一人的馬路,深深吸了口氣,按住胸口。
以前,每次走出大廈,樓子疏都要回頭看一眼。
今天……
卻沒有回頭的勇氣……
還記得海選那一天,他還打著洋傘,仰著脖子,一臉憧憬地對著88層發出幻想。
原來。
黑暗的盡頭,竟是絕望。
……
“樓子疏?”
“恩?”
“是樓子疏嗎?”
街頭突然拐出一個文質彬彬的俊秀青年,朝樓子疏走了過來。
“真是你呀!我是小衛,你高中同桌小衛,忘了啊?”
“哎呦!是小衛!”樓子疏一拳過去,將那人推了個踉蹌,“你小子變樣了啊。”
那人反擊一拳,砸上樓子疏肩膀,“你還說我,從後面看像你,我差點都不敢認了!”
“你小子在哪兒混呢。上次同學聚會之後就音信全無啊。”
“走走,喝兩瓶再說。”
凌晨三點,城市邊緣依舊熱鬧的大排檔。
小衛給樓子疏點了一隻烤羊腿,一盤豬蹄兒,兩樣小菜,卻發現樓子疏捏著筷子發呆。
“吃呀。”
小衛豪爽地將盤子推過來,“上學時候你不最愛搶我飯盒麼,啥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樓子疏低頭,拿筷子捅捅肉。
吃?
他已經三年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自從變成了半血族,他就再沒對熱氣騰騰的食物起過食慾……
“我說2梳子,大半夜的閒逛啥啊。”
“睡不著。出來走走。”
“靜夜思啊。”
“差不多吧。”
“哈哈。”
兩人先幹掉一罐啤酒,樓子疏不著痕跡地將羊肉往外推了推。
“最近怎麼樣。”
“還行吧。”
小衛又啟開了兩罐哈啤,推給樓子疏一罐,“去東北混了一陣,年初才回來。”
“聽出來了,啥啊啥的。”
“哎……”
小衛仰頭幹掉半罐啤酒,秀氣的眼睛上蒙上一層霧氣。
“物件家裡頭催結婚,我回來管我媽借幾萬,看看能不能先把首付墊上。”
樓子疏瞪大眼睛,“行呀你,剛畢業就有錢買房了。”
“5o來米的。”
小衛苦悶道,“她不樂意跟我爸媽住平房,”
“你家那片兒不是要動遷麼。”
“而且到現在還沒信兒呢。”
樓子疏搖搖頭,晃了晃空罐子。
“我也差不多吧。大雪封山十幾裡,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你少瞎掰了。”
“真的,上個月真差點斷糧(吃的都是過期血)。”
樓子疏說著,掏出諾基亞nxxoo,伸到小衛鼻子底下。
“你看,山寨的。才三百八。”
“還挺像那麼回事……”
“哈哈哈……”
兩人又幹掉一罐啤酒。
樓子疏打了個酒嗝。
“對了小衛,你現在忙什麼呢。”
“在小雜誌社找了份記者。哎?我說2梳子,別光問我呀。你呢。”
“我?”
樓子疏臉不紅心不跳,一臉披荊斬棘,為社會主義做貢獻的光榮。
“我找了份為人民服務的基層職業!”
“呃……”
“你過來的時候看見黃金大廈了吧。”
“嗯。”
“告訴你!從黃金大廳到樓頂,那可都是我樓子疏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