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拔起帶給他們一線生機的雪絛草,如獲至寶地獻給他看。
“這株草能救得了你我二人?”一線生機浮現在眼前,冷貫霄覺得能夠活下來也很好。
“對!”她燦笑如花,捧著雪絛草來到他面前。
冷貫霄好奇地看著這一小株絛紫色的小草,它長得玲瓏雅緻、小巧可人,堂玄辰告訴他這株小草能救得了他們倆的性命,令他半信半疑。
“這雪絛草長得秀氣精巧,不瞭解它的人會以為它的內在和外表一樣,精巧細緻,但事實上不然。它蘊藏著劇毒,不知情的人若不小心服下它,會馬上七孔流血而亡,但它除了可以毒死人外,還有另一個特性,就是它一遇上劇毒,反而會變成救命靈丹,咱們只要服下它,明兒個就又能生龍活虎了!”這株雪絛草的分量,正好足以解他們兩人身上的毒,她仔細將雪絛草分成兩半,與他分食。
“既可救人,又能害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冷貫霄接過雪絛草,有感而發地看了她一眼。這雪絛草和她挺像的,同樣嬌小玲瓏、細緻可愛,既可害人,亦能救人,全憑她的好惡。
“對了,先告訴你一聲,聽說雪絛草百味雜陳,難以下嚥,不過為了保命,你姑且忍忍吧!”怕他待會兒吐出來,浪費了雪絛草,她先行提醒。
“嗯。”經她一說,他很好奇所謂的百味雜陳、難以下嚥究竟是什麼滋味,於是放進口中咀嚼,親自體會個中滋味。
堂玄辰和他動作一致,將雪絛草放入口中。關於雪絛草的滋味,她也是聽來的,並沒有真的嘗過,所以當雪絛草要放進口中的那一剎那間,她的心情很是忐忑不安。
雪絛草初入口咀嚼,腥臭味便鋪天蓋地自口腔擴散,那股惡臭瞬間傳遍全身,使狼狽不堪的兩人添上難聞的氣味,緊接著如膽汁般苦澀的滋味席捲而來,吃到這裡,兩人已苦著一張不能再苦的臉,差點就吐了出來。
可是為了保命,就算是含淚忍受身上散發的惡臭,還是得吞下。
冷貫霄得收回先前認為她和雪絛草很相似的想法,其實他們一點都不像,至少她的唇吻起來甜美如蜜,芳馨若芝蘭,一點兒都不像把一隻死了、腐臭的魚放在嘴裡咀嚼。
眉頭深鎖、心情沉重的兩人相互看一眼,再朝對方頷首,忍下欲嘔寧死的衝動,帶著上刑場、壯烈犧牲的精神,咬緊牙關,用力一吞,終於將那半株雪絛草服下。
“……什麼百味雜陳?我看根本就是臭氣熏天!”堂玄辰垮著臉抱怨,覺得自己比茅坑還要臭。
“你確定你沒聽錯傳言?”冷貫霄也覺得自己奇臭無比,連幾十年不曾洗過澡的乞丐都比他好聞。
“那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話,誰曉得他們自己有沒有吃過。”頭一次,她懷疑起老祖宗的智慧名言。
老天爺!她光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就想吐了,誰曉得這臭味會跟著她多久。
“唉!也許他們所謂的百味雜陳指的是世間所有臭味都會集中於一身吧!”冷貫霄長嘆了口氣,另做解釋,要自己別將注意力放在身上的臭味,如此或許會好過些。
不過這株雪絛草真有效用,才剛服下,便覺原本沉重凝滯的丹田舒緩不少,也恢復不少氣力,不再渾身軟趴趴,只想躺在地上等死。
“他們應該說得更清楚,讓我們有心理準備的!現下怎麼辦?”她抱怨完,話鋒一轉,詢問他的意見。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加上他先前死命護衛她及那勾魂攝魄的一吻,使她覺得與他更加親密了,便想聽聽他的意見。
“我們先在這裡休息,明天再上路。”他們的馬兒已經被“唐門”弟子毒死,他擔心她恢復的狀況沒他好,畢竟她中的毒比他深,於是決定暫且留在此地休憩。
“也好,待在這荒郊野外,至少我們身上的惡臭不會燻到別人。”她真不敢想像當他們帶著這一身惡臭上路時,會遭受到多少白眼。
雖然已吃下半株雪絛草,不過體內的毒正在和雪絛草搏鬥周旋,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去面對他人厭惡的目光,她頹軟地躺在地上,反正她已經夠髒了,一點也不在乎地上的塵土會將她弄得更髒。
“咱們倆算是死過一回的人了,你現下可以說說『唐門』弟子為何會對你窮追不捨了嗎?”倘若再來一次,她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總要讓她明白原因,才能死得甘心。
“你是『堂門』弟子,應該聽過墨蟾蜍吧?”兩人一道出生入死,冷貫霄覺得不該瞞她,於是道出原由。
“墨蟾蜍?!你有墨蟾蜍?”堂玄辰一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