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沒有估算好跳下去的時間和距離,摔成了小腿骨折。
受了傷以後,薛蕎在部隊醫院住了一段時間。那些日子裡,她不喜歡別人來探望,甚至也不喜歡護工在一旁守著,孤僻到了極致。總是喜歡一個人搖著輪椅,在病房樓裡到處閒晃。
薛蕎還記得遇見蘇佑那天,是個冬末春初的日子。天氣裡還滲著涼意,但是陽光很是燦爛,照在人身上也格外地暖和。她又是一個人,搖著輪椅走在病房大樓的走廊上,準備到病房樓外面的花園裡曬曬太陽。腿上放了一本外國暢銷小說,是許朝來看她的時候帶來的,說能消磨時間。薛蕎翻了兩頁,覺得很無聊,可許朝說只要耐心讀就會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就一頁接著一頁地翻下去,只想要知道豁然開朗是種什麼感覺。
走著走著,膝蓋上的書突然滑落在了地上。
薛蕎腿傷著,只能是努力彎著腰伸長了胳膊去撿地上那本書。可是她胳膊不夠長,指尖勉強能碰到書,卻怎麼都撿不起來。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伸到了她面前,替她撿起了地上的那本書。
薛蕎詫異地抬頭,看到了一個穿著整齊的陸軍軍裝的俊朗男人。
看年紀他大概也就三十歲,肩章上卻已然是兩槓三星,看來是個年輕的上校。這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一個男人,眉眼中一股子英氣,身板挺地格外地直,只是面容稍顯冷峻了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清俊。
薛蕎怔了一秒,連他遞過來的書都忘了接。
上校唇角稍稍彎了彎,帶著絲清涼的聲音響起:“書還要麼?”
薛蕎這才回過神來:“謝謝。”
上校微微頷首,繞過她,進了不遠處的一個病房。
薛蕎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見上校剛才走進去的病房傳來一個蒼老卻暴怒的聲音:“誰讓你來的!”
薛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不對,也不想去外面曬太陽了,竟然就這麼推著輪椅來到了剛剛上校進去的那個病房外。
病房門沒關,冷峻上校筆直地站在裡面,病床上坐著一個老爺子,正不知為了什麼事對著上校發脾氣。
那老爺子脾氣十足地大,都躺在床上了,還能從旁邊的桌子上撿起一切能扔能砸的東西砸到了上校身上。
自始至終,上校都沒有吭聲。
後來老爺子也累了,罵了一聲:“你滾出去。”
上校轉身就走了,不多做一秒的停留,似乎過來只是為了讓老爺子扔東西發洩的。
他走到門外,薛蕎還來不及撤退,就這麼被他撞到自己偷窺。上校腳步一頓,怔了一怔,薛蕎也有些窘迫。
正在薛蕎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上校忽然走過來,推著她的輪椅:“我送你回病房吧。”
薛蕎本該說個“不用”,卻不知怎麼的,愣是說了個“好”。
上校推著她的輪椅,慢慢地走在醫院走廊上。一時誰也沒說話。
路很短,很快就到了薛蕎自己的病房外。
薛蕎說了聲“謝謝”,上校又是淡然一笑,轉身離開了。
“請等一下。”薛蕎又出聲叫住了他。
上校腳步一頓,轉過身來:“還有事麼?”
薛蕎看了他幾秒鐘,驀地開口問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上校怔了怔,微微有些訝然。
薛蕎看他有些沉默,以為他不會回答他,可過了幾秒鐘,他唇角鬆了鬆,薄唇輕啟說了兩個字:“蘇佑。”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想寫的是兩個人互相救贖的故事。
因為一開始誰都不想先邁出一步,所以只能相互試探,結果無形中傷害了彼此。
可是感情不是在戰場比拼,你一刀,我一刀才公平。等到發現了這一點,才是春天~
至於對這段婚姻麼,兩個人當然都是認真的,只不過怕對方不認真而小心翼翼不願付出太多罷了。
總而言之,這會是個無比糾結的故事。。
而且大人們或許能從裡面看到一個糾結的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