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媽,我回來了。”
母親給她開的門,迎面就是一句:“你這一天跑哪去了?”她含混的應著,“不是告訴你見同學去了嗎?”說著,就把裝著菜的塑膠袋遞向母親。
母親果然要緊去接菜,忽略了她另一隻手上裝著嬰兒衣服的塑膠袋。她不太想讓母親看見它,那樣,她必定得費一番口舌。
母親轉身向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向她房裡示意了一下,“雨聲在等你。”
她一愣,抬起頭,就看見歐雨聲從她房裡走了出來。
四目相望,兩人一時都靜止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看歐雨聲的眼神是什麼樣的眼神,反正歐雨聲看她的眼神,她是讀不懂得。
低頭換了拖鞋,她走過他身邊進了自己的房間。歐雨聲跟了進來,夏小星背對著他把肩上的小挎包和手裡的塑膠袋擱在了書桌上。 裝著嬰兒服的長方形盒子從塑膠袋裡露出了一半。塑膠袋是她在超市收銀處臨時買來的,相對於那個扁長的盒子,它還是略顯淺了點。
袖珍的小褲子小襪子很可愛的躺在正面透明的包裝盒裡。
她轉過身,看了眼歐雨聲,就去洗手間洗手。
從洗手間出來,她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去了廚房。徐淑雲正在洗菜,見女兒進來,就趕她走:“你去陪雨聲吧,他早上就來找了你一次的,晚飯我來做。”
見女兒不動,她回頭又說一句:“還不快去,他等了你兩個小時了。”歐雨聲三點多就到了岳母家,一直在夏小星房裡用她的筆電上著網。
夏小星只好向自己房裡走去。
進門就看見歐雨聲手裡拿著那套嬰兒服,聽見她進來的腳步聲,歐雨聲抬頭望向她,目光隨即就掃向她的腹部。
夏小星立即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結婚三年來,因為那個婚前合同上註明的五年之內不要孩子,他們一直在避孕。在三亞的初夜是個意外,那天他們沒做防護措施,夏小星第二天醒來後還有點找不著北,但是歐雨聲很清醒,起床之後他就獨自出去了一趟,隔了半個多小時就買了事後藥回來。
看著夏小星把藥吃了,他說了一句:“以後我會當心。”
以後他真的很當心,除了特別安全的日子,他很少忘了帶雨衣。夏小星後來嫌煩,總覺得興頭上被這件事打斷有點掃興,有一段時間就自己買了避孕藥吃。可沒想到卻把月經搞紊亂了,隔了半年才恢復了正常。那之後,歐雨聲也不讓她吃藥了,還是自己小心的戴雨衣,但總有個別的那麼幾次,在他以為不太危險的情況之下也會顧不上了。
所以如果夏小星懷孕,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小星知道要立刻打消他的猜測。自從想離婚以後,她和歐雨聲說話的方式就很奇怪,所以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就說了這樣一句話:“別想多了,和你沒關係,是別人的孩子。”她想說的是,這是給別人的孩子買的衣服,她並沒有懷孕。
但她的話說的實在太有問題,就看見歐雨聲的臉瞬間變了顏色,眼睛陡然睜大,然後就有支離破碎的東西,彷彿是痛楚,在他的眼裡分崩離析了。
夏小星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他產生了誤會,她趕緊跟一句:“我是說,這是給別人的孩子買的衣服,和你我沒關係。”她還是繞著彎在說。
歐雨聲停了幾秒,聲音很輕:“就是說,你沒懷孕,是不是這個意思?”
夏小星皺起眉,微微抬高了一點聲音:“不是一直都在避孕嗎?怎麼可能懷孕!” 她話說完,歐雨聲就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她走了過來,站到她面前,他突然就伸手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似乎他從沒這樣用力的抱過她。
夏小星只覺得背上一緊,胸口貼住他,就有點呼吸困難。她剛想出聲,歐雨聲已俯下了臉來猝然吻住了她,一霎那,一種末日般激烈的吻吞噬了她。好像歐雨聲在戰慄,她聽見他淺促的呼吸混亂的響在她耳畔,似乎他在用這樣的方式驅逐著一種恐懼。
許久他才放開她的唇,卻依然低頭俯視著她,夏小星微微喘息著看向他,見他眼裡燃燒著一種炙熱,凝視她良久,歐雨聲才低沉著嗓音說:“你是我老婆,你別忘了。”
短短的幾秒,剛剛的他,在地獄裡穿梭了一回,那一刻,他體會到了失去的痛苦,竟然這樣的疼,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感覺到了恐懼。
放開夏小星,他似乎恢復了正常,“你今天到哪去了?早上你就出了門。”彷彿很隨意的,他問著。
夏小星還是用看不懂的眼神在看他,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