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槍法多帥!”
顧景笙眉心微蹙,嘴角淡淡的笑容遮掩不住,說:“可你不知道麼?前鋒不用槍法很好的,有一樣就夠了。”
“啊?”霍野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哪一樣啊?”
四周人都低下頭,裝沒注意看。
顧景笙只笑不語,霍野急了,纏起他來,被磨得實在沒辦法,顧景笙只好妥協:“好好,我告訴你。”
“就是…………”他頓了幾秒,“膽大不怕死啊……”
一瞬間,整個隱蔽的庫房裡都爆出笑聲來,老四把裝藥的鐵盒子都笑掉了,霍野這才察覺到是被他們給集體涮了,朝著顧景笙就撲上去扭成一團:“三哥好你的……”
……………………
那時生死與危險都逼近眼前,絕處逢生,是他們相遇時最初的模樣。
在霍斯然所有的旁觀與想象裡,不管生死到底是不是一道邊境,他們若有天還能聚在一起,一定還會,是此番模樣。黃昏的車子緩慢行駛,那瘦瘦的小女孩兒一直蜷縮在霍斯然懷裡,睜著大大的眼睛,戒備地凝視著副駕駛座上的林亦彤。
“……老四的出身跟我們不大一樣。他在偏遠農村,流行早婚早孕,出來時20歲,卻已經跟個女孩定親了。”
“那女孩在他走後被查出有孕,軍婚註定了一個奔波一個守家,她決定生,卻沒想到後來老四竟會出事。”
林亦彤輕柔的一眼落在那小女孩身上,接過他的話:“還那麼年輕,連證都沒有辦,她應該不會一直守著孩子和老人到現在,”否則,現在孩子也不會縮在霍斯然懷裡,抱得緊緊的不鬆開他了,“改嫁了是嗎?”
還能堅持把孩子生下,留給老人再走,那女孩兒的選擇也是艱難痛苦的。
霍斯然俊逸的側臉伴隨著路燈的閃過亮起再幻滅,透著驚心動魄的魅惑與吸引力,點點頭,刀削般的薄唇輕啟:“可在農村,老人的撫育能力不夠,自己都要靠兒女接濟,因為沒有找回遺體不能判定為犧牲烈士,國家也一分錢都沒有賠償,只有一點點撫卹金,杯水車薪。我給了她的姑姑一筆錢,把孩子歸置在那裡撫養,等到了要上學的年齡,大可再來找我。”
那些年,他承擔起的不止是這一個破碎家庭的壓力。她能相信,那犧牲的13個人,他個個都曾把責任擔在他自己身上。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死都要為這件事討個說法。哪怕耗盡整整兩年多的時間。如果說死者的榮光是虛的,那麼至少賠償與安撫是真的,讓這些家庭過得好一點,是實打實的真的。
“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冷笑了一下,冰冷而蒼白,“她的姑姑對她不好,動輒打罵,我一開始頂多以為不是親生所以冷漠,去接了她過來才看到她身上有多少傷。那個地方,死都不能再呆。”
傷?
他說,這麼小的孩子身上,會有傷?
林亦彤小臉霎時蒼白下來,定定地看著個小女孩,即刻將自己的安全帶解開,探身過去,抓起她瘦若火柴的小手撩開了她的長袖衣服。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怯懦地看著她,窩在霍斯然懷裡大氣都不敢出。
那瘦得彷彿只剩骨頭的胳膊上面,坑坑窪窪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傷,只有凝結的血塊可怕地遍佈著,隱約可見黑黑的已經定型的疤醜陋疤痕,從臂彎一直延續到肩膀。
她的手都在顫,顫得那麼厲害,抬起的冷眸裡有著嗜血冰冷的光芒,彷彿下一瞬就會讓霍斯然掉頭衝回去,先教訓一次那群沒有人性豬狗不如的畜生!!!
霍斯然卻深深蹙眉,單手握著方向盤,沉聲道:“繫好安全帶。”
她卻不聽,只緊緊捏著那隻黑黑瘦瘦的小手,努力緩下激動的情緒,啞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仰起臉看了一眼霍斯然,小聲道:“鹿鹿。”
“……露珠的露?”
霍斯然抽回一絲精力,斂下深眸看她一眼:“麋鹿的鹿。”
“你擔心的事我已經找人處理了,那種事犯不著我親自出面,”他深深凝視著她低垂的蒼白小臉,“重要的是孩子現在在我這兒,以後也絕對不會離開我身邊,我可以保她,再不遇到那樣的事,此生安好。現在,能乖乖把安全帶繫上了麼?”
她水眸一顫,詫異地看他一眼,這才緩下情緒,鬆開小女孩的手緩緩坐回去,拉過帶子按下了鐵釦。
“你知道我剛剛在擔心什麼?”她嗓音微微乾澀。
霍斯然也一窒。
她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