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顫抖著半點力氣都沒有,靜靜地躺著,彷彿已經迎來了自己的世界末日。
深度的昏沉迷濛之間,隱約聽見有鑰匙聲響,門被開啟,有人緩步走了進來。
那聲音是她熟悉的,軍靴踩在地板上,輕緩篤定的聲響彷彿扣著人的心絃,那蒼白無力的纖小身影渾身滾燙脆弱,滿身是傷,雖沒有半點力氣,聽見這聲音卻還是脊背輕微不可見地繃緊了一下,殘破的五指輕輕攥緊床單,呼吸都薄弱起來。
霍斯然走進來,丟下鑰匙在書架上,外套沒脫,在客廳外的沙發上坐了一會。
對面就是高層特有的加固大片落地窗,整整一面,他依稀記起她剛來京都的那一天,那時她只是來這裡進修學習,第一次到這棟房子,寒峰跟他說她拎著行李在這裡站了好久,一直看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
後來霍斯然就總怕,總覺得她像一隻勢單力薄的鳥,看似柔弱,能力很小,他卻總怕她就這麼飛走了澌。
記憶裡的全是她拎著行李的畫面,從西到東,從南到北,好像哪裡都沒有她的落腳之地,她在隨時準備著去遠行一樣。
可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著,從他開車回京都的路上一直響到現在,他知道是雲裳,他不想接,也覺得沒有必要。
他世界裡的事,他的愛他的恨,都沒有必要要她來參與。
臥室裡,一丁點細微的動靜都沒有。
沉默得他總怕她不在了。
霍斯然終是起身,臉色微沉地往臥室裡走,見門還是跟自己凌晨離開時一樣是半掩的,連角度都沒變,那纖小的人兒側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