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公寓房裡,唯有陽臺和大型的落地窗前還鋪灑著一片餘暉,裡面的房間光線已昏暗無比,依稀能辨別清傢俱物件,如同夜晚。
從致命的昏睡中醒來時,滾燙的溫度依舊燒得她腦海悶痛如漿糊,連手指輕輕動一下,都是一絲扯痛。
柔軟的髮絲凌亂地鋪散開來,那纖小的身影艱難地動了動,翻身,緩慢地翻身,大大的襯衫下那兩條光裸的腿很痛,痛得不像自己的。上面定有淤青紅痕遍佈。
下床時晃了一下,扶住一旁一人多高的豎燈燈管才站穩,她被高燒燒得小臉連同全身都是滾燙,很混沌很難受,微微寒涼的氣息透過來時她激顫了一下,忍不住抱住自己,那襯衫大得她裹都裹不緊。
這是主臥,霍斯然的房間。他不經常睡。
一股極度尖酸和悲傷的情緒籠罩著她,所以哪怕渾身燒得快要死掉一樣難受她也不願意繼續呆,開啟主臥的門光著腳走出去,去開。房門。第一層木門能開啟,第二層鐵門卻從外面上了三層鎖,她用力晃了晃,那門紋絲不動。
一雙水眸顫了顫,凝著這門,心口的尖酸更重。
她不信邪,穿過客廳去拉開落地窗,走到陽臺才發現這是第十幾層,傍晚帶著溫度的暖風吹過她的髮梢,鐵網將整個陽臺封閉起來,一點都不影響視野,只是出不去而已。
腦子好痛。
不僅腦子痛,還有飢腸轆轆已經餓過了頭正在絞痛的胃,高燒燒得混沌的神經與意識,她不知此刻幾點幾分,只知道自己走不了,逃不開,她慢慢靠著陽臺的邊緣坐下來,地板和後背都很涼,能解一下她已經快承受不住的滾燙。
門口傳來開門聲。
她驚了一下,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帶著星點傷口的掌心撐住地面,小臉蒼白,整個背都緊繃起來。
開啟門,隱約能感覺到裡面的不對。
霍斯然一張俊臉沉淪在黑暗中,唯有一雙寒冽無情的眸散發著冷光,他關上門走進來,將手裡提著的熟食和從藥店買的藥放在茶几上,掃了一樣主臥的方向,門開著,若是她已經出來,還肯回到裡面去才怪。一雙冷眸掃了一眼,果然在陽臺上看到了那一抹柔白的身影,她不知怎麼了竟坐在地上,側對著他,那孤寂可憐的模樣看得他心下狠狠一疼。
屏息,將心口的劇痛壓下,霍斯然英挺不凡的身影走過去,俊臉閃過一絲蒼白,挺拔的身影緩緩蹲下,薄唇輕啟:“怎麼了?”
她不語。
他大掌伸出去貼了貼她額頭的溫度,依舊燙得令人心疼,他冷冽的眸光放軟一些,長臂探入身下抱她起來,那纖小的人兒猛然激顫了一下,隔著單薄的襯衫緊貼住他健碩的透著可怕爆發力的身軀,這感覺像跟魔鬼擁抱差不多,她嬌小的身體緊繃著,連反抗的力氣都不敢有,被他抱到沙發上時她蜷縮了一下想躲開到沙發最深處去,卻被霍斯然冷眸一凜緊緊攬住,心下冷冽地俯身,薄唇貼在她額角微微凌亂妖嬈的黑色髮絲上,啞聲道:“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正文 94094 在你沒想清楚之前,先不要出去了(3000+)
那懷裡纖小的身影宛若遭遇重擊一般,轟然震在原地,劇顫了一下!!
他低沉嘶啞的嗓音透著難以抗拒的霸氣,冷冽地鑽入她耳中時讓她下意識感覺到恐懼、害怕,此刻卻以為是自己聽錯。
……他說什麼?
霍斯然長指輕輕揉著她的髮絲,嗓音寒冽幽然,啞聲道:“你想救顧景笙不是嗎?想叫他安然無恙不是嗎?我給你一條路,嫁給我——林亦彤,我說的是軍婚,懂嗎?”
軍婚。
受法律特殊保護,一旦破壞便會受刑罰處置,並且除非他同意之外,無論怎樣都不可解除的婚姻。
他低沉寒冽的嗓音宛若驚雷般炸響在她的腦海,她纖長的睫毛顫抖著,凝著眼前他寬闊健碩的肩膀和肅殺正統的軍章,以為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她還坐在跟顧景笙一起回顧家的飛機上,充滿溫暖與希冀,整個京都繁華熱鬧,陽光正好。
沒有機場那場像生死離別一樣的扣押澌;
沒有明晃晃的銀白色手銬;
沒有凌晨那一場被迫的幾乎將她折磨至死的暴力歡愛;
眼前的男人,她第一次見時便覺得怕,現在亦是如此,可她記得那時他的嚴厲、縱容、霸道、懲罰,都是吸引她的利器,連眼神和感覺都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而此刻的怕,卻怕得那麼純粹,尖銳的酸澀與激痛湧上心頭,伴隨著滾燙的淚水連呼吸都哽住,她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