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了兩級呢都。
她點點頭:“該,你要還當勤務兵,我辭退你。”
“??!!”寒峰瞪大了眼睛。
“我現在比你合格。”她說話的時候,水眸亮亮的,像是挑釁他,又像是淡然自信的宣言,纖睫一垂,在臉上騰起紅暈之前轉身走開。
寒峰錯愕,隨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趕緊跟上。
嗯。其實他也承認的。
現在。她比任何人都合格。
………………
霍斯然在萬里雲層之上時,看到了還沒透出雲層的太陽。
光照刺目耀眼,灑在萬千雲朵上面,像是隨著地平線在緩慢移動。但那移動的速度太慢,慢得讓他覺得那幾個小時煎熬無比,接著飛機才越飛越透亮,難以形容那個瞬間——機翼從雲層裡穿梭出來,大片的綠野城市突然從高空俯瞰的角度呈現在眾人面前,他才有種感覺,終於回來了。
接機口裡,最先出來的是兩個穿黑制服的身姿挺拔的男人,把門推開壓著不動,後續的人才走出來。
霍斯然閃身走出去的剎那,給岑副書記他們的感覺,好像神話歸來,他周身的每一點,都閃耀著耀眼到刺目光芒。
那黝黑深邃到宛若璀璨星辰般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一身黑色的制服散發出的能將整個機場的喧囂都壓下去的強大氣場……好像是從殘酷的奮戰中浴血重生,如嶄新的他一般,熠熠生輝地,乍現在了人們眼前。
她纖長的睫毛下,水眸輕顫,染上了一層繾綣的迷濛。
霍斯然最先走過去,跟情緒略微激動的岑副書記,握手談話,薄唇一張一合的樣子還是那麼熟悉,側臉俊美得勾魂攝魄,像從未經歷過哪些血腥殘忍一般。
再接著是剩下的幾位領導,包括年後即將接任的許傅然。追隨他多年的寒峰。
他的手拍在他肩上,回應這個跟著他完成男孩到男人褪變的人,掌心微微用力。
最後。
到她。
她穿得簡潔大方,又得體漂亮,他最愛的她的長髮也輕柔散著,霍斯然走過去,深眸籠罩下徒留她一個人的身影,接著他伸手,她抬臂,幾乎同時,兩個人已最纏綿的姿勢互相深深擁抱住了彼此。
林亦彤踮腳,柔軟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精壯的腰,收得好緊,感受他真實地活著,回到她身邊的感覺。
“你回來了。”她欣喜地,柔聲說道,“霍斯然,我好想你。”
霍斯然聽到她骨骼被勒緊的聲音,卻半點都沒有松,依舊將她死死摟緊在懷裡,因緊繃而泛白的薄唇緊緊貼住她的耳,嗓音沙啞地說道:“嗯……我回來了。”
那磁性的聲音,透過熱度鑽入她全身的精神末梢,一字一字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
一路上,寒峰總算親眼目睹了什麼叫做變相連體嬰。
從抱住她的那一刻起,霍斯然便沒有打算要鬆開,一方面她沒有安全感,總要握著他的手,過幾秒就捏一下,反覆確認著他血管裡的血還在奔騰流淌,確認他鮮活無恙;另一方面,霍斯然從離開國內到Z國,被救回來清醒的瞬間,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有一件事,是她說只要他活下來,她就會答應他的。
幾年的等待都有過了,卻不知為什麼三個月竟那麼難熬,尤其到後面傷勢轉好,卻為防不測還在鞏固治療的時候,霍斯然不知自己怎麼度過的那一格格晨昏,以致到了此刻,半毫米都不肯分開。
因為生死一變,所以一秒萬年。
岑副書記在車上打趣:“哎,你們的事我可聽說了,要結婚?這回可得大張旗鼓地操辦了。林醫師是不是?”
他笑眯眯的目光直衝著林亦彤。
還在霍斯然懷裡失神的林亦彤果然轉瞬就臉紅了,倉促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算大張旗鼓,不過肯定您要過來的,您來了場面就大了。”
天知道她腦子還是亂的,還沉浸在霍斯然回來的轟然暖意中,聽岑副書記這麼問只好倉皇答了一句,沒想到會逗得岑副書記哈哈大笑。
她忙抬起臉,看霍斯然的反應,生怕自己不會跟領導說話造成反效果,霍斯然卻只輕輕扳過她的小腦袋,俯首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臉,接著,薄唇流連著再放不開。
表面波瀾不驚,胸腔裡卻已是驚濤駭浪。
因為換做以前,他會死都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她嘴裡說出來。他以為自己耗盡一生都等不到的。原來,卻已經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