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書記,還是我,雲裳。我妹妹的這件事,向檢察院起訴和曝光的人,其實是斯然,您知道麼?”
岑副書記低著頭,聞言“嗯”了一聲抬起來,聲調上揚中透出的是深切的疑惑不解。“霍斯然?”
“對,”她輕聲道,嘴角浮起一抹蒼白的冷笑,“您還記得上一次我說過,他在外面有人的事,我沒有說謊。那個人叫林亦彤,在中央軍區總醫院心胸外科工作,您上次去看裘部長的時候應該見到過。現在,他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要跟我家打官司,甚至,以此逼我解除婚約的。”
岑副書記眉心頓時蹙成川字:“有這等事?”
雲裳點點頭,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乾澀悽楚:“有。”
“我以前不說,是以為我自己能夠搞定,能攏回他的心讓他負些責任,可現在看來我搞不定,反而被逼到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現在我父親升職的事情黃了被停職查辦,他就更可以趁這個形勢甩掉我,廢了訂婚協議那張紙……”
岑副書記聽著,心裡的火慢慢燒起來。8她說的都是真的?這個霍斯然,竟打著官司的幌子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這樣,先等訊息。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會親自去落實一下。”
“好。岑副書記,麻煩您了。”
慢慢將手機從耳邊撤下,雲裳臉上的悽楚慢慢轉換成了陰冷,不用調查,她閉著眼睛想,也知道怎麼看都像真的。是,她無法更改官司必須要打的事實,但是,她總能曲解霍斯然的動機,不讓他們得逞,哪怕手段再卑劣無恥,她都要保住菲菲。
保住菲菲,也就是保住了她自己!
******
次日。天明。
岑副書記一早讓人驅車到了那個所謂的“霍斯然在市中心所購的私人公寓”,倒是遠沒城西的那套別墅奢華,但這地段這戶型,明顯卻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
對這種敗壞黨風事件痛恨入骨的岑副書記一看這陣仗,臉就霎時黑了。
陽光穿透未完全散去的朦朧薄霧,照在小區內的公寓車道上,那遠遠開過來的車是熟悉的,號牌熟悉,裡面駕駛座坐著的人影也隨著距離拉近變得熟悉。快到門口的時候悍馬車緩緩停下,像在等什麼人,一個樣貌清麗的女子從一側的小區花園穿過來,還在打電話,駕駛座裡的男人下了車,繞過車頭,緩步向著她的方向迎去。
她腳步放慢,眼神戒備,還有些尷尬,男人卻輕輕摘了她耳邊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將她輕輕攬入懷中,疼惜入骨地溫存。
女子對他態度並不好,推開他,小臉泛冷地上了車。
男人也退開,走回去,上車慢慢朝門口開了過來。
“往前靠靠,別被看見。”岑副書記冷沉著臉命令了一聲。
司機趕忙將車停靠在了小區旁濃密的樹蔭下,後視鏡裡,那掛著軍區號牌的悍馬車繞過一個彎朝著軍區總院的方向開走了。司機下意識地再透過後視鏡看看岑副書記的臉,正巧見岑副書記凶神惡煞般在後視鏡裡瞪著眼,一副肺都快要氣炸的樣子。
竟果然是這樣。
那女人,哼,他倒是真有印象,想了一圈才想起,那天在醫院他對霍斯然訓話時,可不就在旁邊給老裘看傷麼!
好。
好你個霍斯然!!
………………
車裡,林亦彤不放心地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卻是葉驍接的。
她疑惑蹙眉,口吻有些擔心:“我打的是秦姐的電話……”
“知道,”葉驍利落地應著,嗓音不知為何有些冷淡,“我正拿著,怕你中途會不放心打電話來,孩子我送呢。”
他送?
林亦彤心絃一跳!
“騎著單車送嗎?”她回想起那次坐他的單車那橫衝直撞的模樣,手心直冒汗,“葉驍你小心些,濤濤只有三歲……”
“我是打車去的。”葉驍打斷了她,等了半晌她在電話裡也不說話,不禁淡淡笑了笑,“你現在又跟他在一起?”
大街上車水馬龍,葉驍一米八幾的個子抱著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顯得特別扎眼,眼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那天晚上跟丟了你,我媽訓斥了我老半天,我不死心就到你出租房那裡等,可一直等到後半夜都沒等著。房東夜裡玩牌回來,見我還蹲在那兒告訴我,你其實早就搬走了。”
林亦彤坐在車裡聽著,霍斯然開車很穩,甚至比平時都低了一檔車速,可她卻被這速度耗得渾身冒汗。
葉驍那邊,紅綠燈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