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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鍾越問:“那這中間你沒有回上臨嗎?”她頓了頓,點頭,“沒有,直接來唸書了。因為我到的那會兒人家已經開學了,是因為入學成績特別好,人家才破例收的,所以沒有回家。”特意解釋這麼多,不能不說是掩飾和逃避。她怎麼還願意回家呢!想都不願再想。

走到橋邊,她抬手看了看錶,說:“下午我還有課呢,要先走了。”鍾越便說:“我送你去教學樓,離這兒挺遠的。”轉身又送她回來,隨口問:“都學些什麼?跟我們一樣嗎?”

她搖頭,“不一樣,主要是學英語,還有專業課。課本都是英文版的,那些蝌蚪文一看就煩,讀起來非常吃力,對著文曲星,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查。老師基本上是外籍教師,不會說漢語,全英文授課,一碰到專業名詞,聽得半懂不懂的。跟人家說的一樣,雞同鴨講。”她都這樣,班上的其他同學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雲裡霧裡,似乎講臺上的外國老頭兒說的是法語,聽不懂理所當然。

鍾越安慰她:“剛開始不習慣,慢慢就好了。”她點頭,笑說:“以後等我完全聽懂了,基本上就成才了。”鍾越又說:“其實我覺得你這個學校很好,不論是硬體設施還是師資力量,都很不錯,專業性非常強。只要好好學,將來出了社會,只怕比我們學校的學生還厲害。”

她微笑不語。是啊,只要好好學,到哪都要好好學。教學樓近在咫尺,她站在臺階上,朝他揮了揮手,轉身進去了。

鍾越看著她右邊滑下來的頭髮遮住了眉眼,很想替她別到耳後,手指張張合合——這樣做,畢竟是太冒失了。一個暑假過去,彼此的心境似乎發生了改變,他不敢確定她的感情是否和往日一樣。尤其是再次見她,身邊已坐了其他人。夏原,看起來很不錯。他還是第一次在清華見有人長得那麼好看。

下午沒課,坐在自習室裡左右定不下心來,乾脆收了書本,過來找韓張。韓張見到他有些驚訝,笑說:“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請他到大講堂附近的小咖啡館坐。他笑著搖頭,“我還是頭一次來北大,都說未名湖漂亮,正好看看。”韓張便領著他逛,笑說:“看多了也就這樣,綠化好,比你們學校精緻些。原本就是王爺的府邸,沒什麼稀罕的。”

倆人沿著白石板鋪成的小徑一路逶迤走來。鍾越交給他一大張紙,“這是這次同學聚會的名單,一共有十三人,你看看怎麼安排好。”韓張謝過他,收起來,調侃:“十三,真不是個吉利的數字。”原以為他是特意送名單過來的,其實打個電話就成,沒想到他說:“我今天見到何如初了。”大吃一驚,忙問:“是嗎?”

鍾越轉頭看他,眼中神色有些複雜,“你昨天晚上打電話說有事告訴我,就是何如初的事?”韓張點頭,“是啊,昨天晚上本想說的,聽見你們宿舍有人罵大半夜的打電話嫌吵,想著今天告訴你。早上我還去找了她,匆匆忙忙趕回來上課,轉頭就忘了。”沒有說何如初叮囑他不告訴大家尤其是鍾越她人在清華一事。又問:“你怎麼碰到她的?”

鍾越含糊帶過:“同在清華,總有遇見的機會。”其實不然,若不是緣分,擦肩都會錯過。緣分這種東西,要有緣也要有分,才是好的。

韓張遲疑了一下,問:“那她都說了些什麼?”鍾越回答:“她說她這段時間其實待在美國,所以一切事情都不清楚。我來找你是想知道她為什麼缺考,你大概知道。這麼大的事,其中必定有變故,我不好直接問她。”怕惹她再傷心一次。本來她應該快快樂樂在名牌大學就讀的。

韓張支吾半晌,猶豫著要不要說。後來想,何如初家裡發生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於是告訴他:“她家裡出事了。高考那天,她母親一時想不開,割腕自殺。最後一場理綜,她本來走了,又折回來拿東西,家裡沒人,哭著打電話叫的救護車。所以,就缺考了。”

韓張講的平平淡淡,三兩句就結束了,鍾越可以想象其間的驚心動魄。何如初從小被保護的滴水不漏,何嘗經歷過這樣的事,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心裡隱隱作痛,問:“後來呢?她母親——沒事吧?”

韓張嘆了口氣,“幸好刀片不快,割的不深,搶救及時,已經沒事了。”鍾越舒了一口氣,欣慰地說:“那就好。”他自己從小就沒有母親,知道沒媽的孩子是什麼樣的光景。

隔了半晌,低聲問:“那她父母,現在——”韓張皺眉:“在鬧離婚,非常糾結,只是不敢讓她知道罷了。所以她母親一沒事,她父親就送她去美國姑姑家住,也是避開的意思,眼不見心不煩。這些事,我也是後來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