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姐姐膽小,水雲錦也不與她強辯,只道:“我有分寸,你別一天到晚瞎操心。至於那三百兩……給我半年時間,我保證連本帶利補回來。”
“是喔,說的比唱的好聽。”
“愛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是找到一條好門道,雖不能真正地重振家業,維持下去卻是不成問題。”
更有甚者,給他五、六年,只要大計得逞,他可以把“天”整個翻過來。
“你可別幹些違法亂紀的蠢事啊!”
“知道了。”只是心裡有句話沒出口;他從不承認滿清朝廷訂的律法,既無法,又如何違法?
她看弟弟也不像有本事惹出滔天大禍的人,對他應該是可以放心的。
而真正需要她戒備的是……她目光轉向還在劈柴的艾新。
“雲錦,你先去用晚膳,我跟艾新說幾句話。”
“可我的柴還沒劈完呢!”
“你愛劈,我明天買一堆給你劈。”她推著弟弟出了柴房。“快去吃飯啦!”
待水雲錦走後,她才施施然走向艾新。
“果然好手段,這麼輕易就騙了我弟弟。”
艾新放下斧頭,坦然地注視她。的確,他是哄了水雲錦幫忙劈柴,但藉此鍛鍊他的意思卻是真的,只要水雲錦照著他的安排做,長則七、八年,短則三、四年,必入高手行列。
她被他看得心驚膽跳。“你……不會真的教雲錦武功吧?”
他兩肩一聳。為什麼不呢?
她可不敢告訴他,弟弟是個反清人士。誰知道這個正統滿人會不會因此誅連她一家?
“雲錦不能學武。”
他唇角勾起,淡淡的淺笑中帶著幾分魅力,如有一道月華穿窗而入,就落在那柔和的笑顏上,霎時,破舊的柴房化成了盛放的桃花林,漫天粉辦飛舞。
一股灼熱的、濃烈的香氣,攪亂她的心緒,熱流衝紅了嬌顏。
不由自主,她低下了頭,卻失去了與他對視的勇氣。
他大掌拍了下她的肩,比了比兩人,還有洞開的門戶外那早已走遠的身影。
和水雲錦一起劈了半天的柴,他也沒太多的收穫,就是把水家上下了解了一遍。
同是順治十四年出生,他跟水雲錦一樣的年歲,這已經是個可以為自己作主的大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