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聲稱要加入同盟會為革命獻身,我娘養不起我,便把我送去幫會託人養著,自己抹了脖子。”
“五哥,我是該恭喜你呢,還是怎麼著,”葉珣晃晃手裡的酒杯,幸災樂禍的強調,“周諫之那可是黨國元老,委員長都得敬他三分,去年對蘇區赤匪的一、二次‘圍剿’,嘖嘖……還說我爹是軍閥!”
楊五在桌下踢了他一腳:“少來堵我,我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正說這話,卻見一身軍裝的周諫之向這邊走來,他扶扶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笙兒,怎麼在這,讓爸爸好找!”
“父親。”楊五站起身,指了葉珣介紹:“這是葉啟楠司令的公子。”
周諫之與葉珣同樣穿著軍裝,葉珣連忙立正敬禮:“周長官。”
“葉帥的兒子,果然氣質不凡呢!”周諫之點點頭,笑起來慈眉善目,拍拍葉珣的肩膀:“周某比葉帥年輕幾歲,既然你們是朋友,便喊我一聲叔叔吧。”
葉珣抿嘴笑了,沒言語,兩人目送周諫之離開,就見楊五長噓口氣攤回沙發上。
葉珣促狹的看著他:“笙兒啊,你老子看起來蠻好,比我家老爺子和善多了。”
楊五抬腳又要踢他,被他閃身躲過,嘴裡依舊不識相的問:“那你全名叫什麼。”
楊五微嘆口氣,慢吞吞的回答:“周遠笙。”
兩人鬧著,忽聽見門口的侍者開門高喊:“委員長到!”
全場譁然,所有人圍上去,簇擁著一身長袍馬褂的盧秉正進門。盧秉正手執文明杖,脫下禮帽遞給一旁的侍者,接過一杯紅酒,略總結了此次大會的內容,與眾人舉杯相慶。
盧秉正留著光頭,很多人聽說他年輕時廝混在十里洋場,染上了性病,從此再長不出頭髮,但他自己解釋,當年跟孫先生東征西戰,圖方便理了個“作戰頭”,到後來便成了習慣。
葉珣躲在人群后面,低聲問楊五,現在應該是周遠笙:“五哥,去年你為什麼要刺殺他,還有我爹。”
楊五冷笑:“你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想當年可是上海青鱗堂“和”字輩的弟子,比我還小一輩!他僱人去會場行刺,然後降低警戒,有意放刺客逃跑,再佯作要刺殺葉帥,這樣就能逼你爹擁護他,出兵對抗聯軍。”
“嘿,這算盤打得!我以為你是湯連勝的人呢。”這關係倒是複雜,難怪楊五的行動被自己輕而易舉的破壞,葉珣不再說話,收心聽盧秉正講話。
“我就是湯連勝的人!”楊五不顧葉珣幾要瞪出來的眼睛,自顧笑了:“湯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盧秉正想不到我真的會行刺,會場警戒鬆散,我幾乎要得手了,可是,他……突然跑過去護住他的委員長,我沒辦法下手。到青城,看到你在葉家的生活,我更沒辦法下手。葉帥不顧性命的保你,而他不顧性命,保的卻是這個倒行逆施的盧秉正。”
葉珣知道楊五口中一連串的“他”指的是他的父親周諫之,心下一陣悽然。
音樂再次響起時,男男女女又重新回到舞池或舞廳的各個角落,葉珣回到父親身邊,不過多久,沈子彥隨盧秉正踱步過來,盧秉正提出向葉啟楠敬酒,推讓一陣,三人喝了一杯,葉啟楠這才把葉珣引見給他。
“委座鈞安。”葉珣躬身,顯得異常乖順。
盧秉正見他一身靈氣,隨口誇獎幾句。突然提到蘇區“第四次圍剿”的話題,怨沈子彥開會途中涉及“剿匪”便起身出門,託詞洗手方便,實為給他擺臉色,又大談赤匪猖獗,乃國之大患,亡國事於內斂,不撫平內亂何以治國,政府委員、黨國同志,都應本刻苦耐勞,忍辱負責之精神,完成剿匪使命,實現中華之統一。
盧秉正一通發洩,弄得沈子彥尷尬至極,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只得低頭應是,事父兄一般恭順。
“葉珣啊,”盧秉正對葉珣慈藹的一笑,問他:“最近在讀什麼書啊?”
葉珣一怔,下意識瞄了眼身邊的父親和沈司令,但只那麼一瞬間,忙斂目回答:“回委員長的話,葉珣愚鈍,平日讀書不多,最近在讀……”葉珣又抬眼瞄了眼父親,接了說,“江盈科的《雪濤小說》,諧史篇,頗感到有趣。”
盧秉正表現出興趣:“哦?說說看,這一篇哪裡有趣?”
“書中說:有醫者,自稱善外科。一兵將中了流矢,深入膜內,請他醫治。便持幷州剪剪去箭管,跪地請賞。兵將說:‘簇在膜內者須亟治。’醫生說……”看見三人微變的臉色,葉珣露出一臉無害的笑說下去,“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