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喊起來,萬一不是掉魂兒了,是個病啊災兒的,也好趕緊醫治。”
桑榆“嗯”了一聲,緊追著季婆子去了。
兩家住得近,桑榆又著急,兩步道兒就到了。香草那屋裡掌著燈,桑榆掀開門簾悄聲走了進去,只見人都聚在了那屋裡,季秋陽、梨花嫂與春樹幾個在炕上坐著,季婆子站在炕邊上,幾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小香草的身上。''。
這人來人往,開門話的,再輕聲也有個動靜,但香草卻全然未醒,仍舊閉著眼睛。乍一看除了皺著眉頭小臉上似乎掛著薄汗外,好像也並不太嚴重。桑榆剛鬆了一口氣,就見小香草身子一陣類似痙攣的哆嗦,接著哼哼嘰嘰地呻吟了起來。
梨花嫂摁住她肩膀,小聲叫她名兒:“草兒啊,草兒!沒事兒,不怕啊,娘在這兒呢!”
這又碰她又叫她的,香草卻仍舊沒睜開眼睛,只是身子不哆嗦了,又變成了掛著薄汗皺著眉頭的小模樣兒。梨花嫂甚是擔心地抬頭看了一眼季婆子,道:“乾孃,你看……”
季婆子點頭道:“嗯,是驚著了,摸摸她腦袋,是不是發熱。”
梨花嫂用手過去捱了一下,點了點頭。
季婆子道:“這孩子嚇著兩回,本來我當時聽桑榆一,娃兒可能嚇著了,就摸過了她頭頂心兒,按應該沒事兒了,還是有魂兒驚著了,沒回來。不過,別掛心,咱都知道因啥嚇著的,也知道地方,又這麼近,好好收收就行。”
這時候溪和先生與季南山也隨後到了,溪和先生手上拎了一包藥草,遞給季秋陽道:“安神定驚的,等嬸兒忙完了,給煎了服下。”
桑榆本來吧,作為一個現代人,雖然也不是那種絕對的無神論者,但還是怕萬一是個病症,耽誤了孩子,如今一看這邊是雙管齊下,也就放下了那顆懸著的心,好奇心又上來了,想看看是怎麼收魂兒的,她還真不知道,季婆子還有這麼一個本事。
季婆子從臥房出來,手裡拿著一件香草白日裡穿的小衣裳,放到灶臺那兒,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口裡唸唸有詞,卻不甚清晰,還帶著一種怪異的調調兒。
上完了香,季婆子站了起來,將那小衣裳遞給了梨花嫂。她似是已經囑咐了梨花嫂該怎麼做,梨花嫂拿著小衣裳進了屋,隨後季秋陽和春樹就被攆了出來,跟溪和先生與季南山一起等在了堂屋,倒是讓桑榆留在了屋子裡。梨花嫂開啟香草那屋的窗子,拎著小衣裳做出往回晃的樣子,嘴裡喃喃地道:“季香草,草兒,回家了,來跟媽媽回家,草兒,回家了。”
季婆子坐在炕頭上用手一遍遍地摸著香草的後腦勺,梨花嫂連喊了三遍,然後回頭問道:“回來了麼?”
季婆子小聲道:“回來了,草兒回來了。”完看了桑榆一眼,桑榆看她那眼神意思,彷彿也讓她幫著應一聲,就連忙下意識地道:“回來了。”
季婆子示意梨花嫂關上了窗子,然後一臉輕鬆地將手從香草的後腦勺上收了回來。梨花嫂與桑榆同時湊了過去,只見小香草呼吸勻稱起來,明顯地喘氣輕鬆安穩了,正是平時睡覺的樣子。桑榆心裡真是震撼莫名。
季婆子下了炕,衝梨花嫂道:“好了,沒事兒了。今兒夜裡你就在這屋守著她睡吧,明兒一早就把溪和先生開的藥給煎了,讓孩子喝上兩劑,保準沒事兒了。”
梨花嫂似乎也放鬆了下來,對季婆子微笑道:“嗯,曉得了,謝謝乾孃。”
季婆子道:“謝啥,都一家子。何況,這都是讓她那不懂事的三叔給嚇的,我回去還得他!”
桑榆摁住梨花嫂,沒讓她再下炕,然後隨著季婆子出了屋,季南山焦急問道:“草兒沒事了吧,娘?”
季婆子點點頭,像是對著所有候著的人道:“嗯,沒事兒了,都別擔心了。”然後又對季秋陽道,“今兒讓梨花守著香草,你帶著春樹睡吧。明兒個一早,把溪和先生開的藥給煎了,喝兩劑就更穩妥了。”
季秋陽答應了一聲。季婆子又道:“這夜還深著,咱們都回吧。”季秋陽連忙將眾人又送了出去,口裡道:“驚擾大夥兒了。”
溪和先生回道:“無妨,孩子沒事兒就好,鄰里住著,且莫套。”
桑榆回到家中小廳裡的時候,發現小沈掌櫃也在這頭,正陪著沈碧盈話,見桑榆回來,連忙站起來問道:“桑榆,聽家姐講,好像是梨花嫂子家裡么女受了驚嚇,如今可好了?”
桑榆點頭道:“好了,好了。這大半夜的,把你倆都吵醒了。”
沈碧盈道:“我本也想追去看看,又見你們都走了,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