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大布遮天蔽日,留給大地的是無窮的陰影和恐懼。
“能讓我拼著再度受傷的狀態,施展這一招,你算是死得其所了。”
毛安邦面具****鷲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舔了舔指甲和牙齒上殘留的古鋒的血肉,露出一股迷醉的表情。
這是多麼純淨的美味。若是可以,其實毛安邦更願意用吞噬古鋒血肉的辦法去解決他的生命。
這也是毛安邦曾經一度慣用的伎倆,無數強者都是死在他的嘴下。
可是面對古鋒,他卻不敢這樣做。
因為在他進餐的時候,就是他最為脆弱的時候。
以前那些人,都被他的毒素給制服,這才給予了他安然進食的空間。可古鋒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對他的毒素擁有免疫力。竟然中了自己這麼多毒素注入都沒有死去。
加上他那連毛安邦都覺得可怕的體質,直接導致了後者根本不敢用吞噬古鋒血肉的方法幹掉對方。否則,最後死的是誰還說不準。
甚至就算古鋒不能免疫他的毒素,他也不會使用那種方法。
因為他總感覺到古鋒的身上有著什麼東西剋制著他,若是他真的使用那種方式去對付古鋒,一定會後悔的。
與古鋒一樣,毛安邦的對危險的直覺也是從戰鬥中千錘百煉出來的。
他的謹慎確實救了他一命,因為一旦他真的利用鋒利的牙齒去吸食古鋒的血液,那血河小童子一定會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只是他的謹慎也直接葬送了古鋒的最後一點希望。
就看到天空中那張巨大的血布瞬間落下,一把將古鋒整個身體都給捲了進去,古鋒陷入了一片血紅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逼近。
就連此時依附在他左手妖刀上的血河小童子都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是的,他的力量是天生剋制著那些血液力量,可是一旦那股力量過於強大,就會反客為主,反過來剋制他。
他的力量極度強大,可是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將那層看起來軟弱無力的血色大布給掙脫,他的槍刀極為鋒利,可是再鋒利的刃口也無法將那層薄如蟬翼的血色大布給撕裂。
那股龐然大力彷彿將古鋒的肌肉,骨頭,筋膜,血液全部都擠壓成了一團。
那種窒息的感覺彷彿來自靈魂,這張血布不但在擠壓古鋒的生存空間,而且釋放出詭異的力量,影響了他的識海。
迷迷糊糊的,古鋒彷彿又回到了來到戰神大陸的第一天。
不同的是,周圍沒有喧囂的觀眾,只有一個冷眼旁觀的兇手。
同樣的是,他再一次面臨死亡帶來的威脅,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神欲的幫助。
我要死了嗎?
不,我連神魔的暗算都撐過去了,憑什麼還要死在這裡,還要死得這麼憋屈。
隱約間,他感到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孕育出來。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一把彷彿由無數道鐵和血匯聚而成的聲音。
“天有八門,以通八風。地有八方,以應八卦。綱四時主於萬物者。生門值艮位,以山為門,山之堅,可頂天立地,然剛過易折,需通水之柔。水之柔,善利萬物而不爭,夫唯不爭,故無憂……”
隨著這把聲音的出現,無聲中,彷彿又一扇大門從古鋒體內開啟。
與生門開啟時如同開山破石那般的震天動地不同,這扇門開啟得悄無聲息。
然而,古鋒本來已經徹底窒息的呼吸,忽然再次變得悠長,嚴重變形的身體,也慢慢恢復。而且與先前一味的剛強相比,此時他的身體彷彿多了幾分柔軟。
面對那拼命擠壓的血布,他不再主動抗衡,而是以一種順其自然的姿態,彷彿水一般,隨其而變。
如此一來,那張血布反而找不到了擠壓的物件。
天空中,毛安邦的臉上的笑容忽然僵化。
他本以為十拿九穩的必殺再一次落空。
這一次,毛安邦真的慌了。
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他只知道古鋒此時的狀態竟然一反常態的穩定了下來。
透過血布,他能夠感受到古鋒身上本來已經下滑的生命氣息,竟然再一次上升。
他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這已經是他最強大的攻擊手段了。
如果連這都殺不死古鋒,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而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