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酒師回撥出去,電話很快的接通。
“喂,成美嗎?你在哪裡?”
那人的口吻聽起來很急,像是真的很關心這位小姐。他應該可以把她交給他吧?調酒師當下決定把成美的狀況跟那個男人講。
談文生聽了之後,立刻趕到現場。
他風塵僕僕的趕來,臉上看得出來他已奔波了一個晚上。
是為了找這位小姐吧?調酒師心想,“她人在這裡。”把他帶到成美哭倒的地方,又說:“她喝了很多酒,起先還好,但付錢的時候,桌角絆了她一下,然後她又哭又鬧的……哭鬧久了之後,可能是累了吧!然後就直接睡倒在這裡。”
“先生,你是她朋友嗎?”
“是。”談文生點頭,但目光卻瞬也不瞬的看著成美。他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又突然失意了起來?
“你可以送她回家嗎?”
“可以。”談文生抱起成美。
“等等,這是她的錢包還有她的手機。”認酒師把成美的東西全都拿給談文生,之後,他還支支吾吾的。
“怎麼?你還有什麼話沒說嗎?”談文生看出調酒師有難以啟口的事要對他說。
“唔——是這樣的,你的身分證可不可以讓我看一下?我抄一下你的身分證字號,還有姓名。”他還是有點小怕這個男的是披著羊皮的狼,然後對這位小姐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先留下他的資料以備不測之所需。
談文生知道他的打算,也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是為了成美的安全著想,於是他大方的拿出他的身分證讓調酒師抄寫下來,然後再帶著成美離開。
為什麼要借酒消愁呢?
談文生將成美帶回住處,將她梳洗乾淨,看他睡著了卻仍皺著眉頭,一臉哭容的樣子,他心裡清楚,她想必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才讓她如此傷心,只是,還有什麼事讓她如此傷心難過呢?
談文生首先想到的是蔣叔遠。
會是他嗎?
她又想起蔣叔遠了是不是?
他的愛仍然不能填滿蔣叔遠給她的傷害?還是她愛蔣叔遠太深,以至於兩人分手了,她還是無法忘懷?
談文生怔忡地望著成美,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次拿一個女人沒轍。她看似堅強實則脆弱。
在別人眼中,她或許像只花蝴蝶似的花心浪性,事實上,她只是在尋找她一生中難得的真愛。
他調查過她的背景資料,知道她經歷過的愛情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她的男人總是背叛她,而她總是愛得很辛苦,他愈是接近她,愈是發現她可憐,她為愛軟弱的模樣總讓他一次又一次放不開手,慢慢的,他才發現自己愛上了這個女人,在她還愛著別的男人的時候,在她還在為別的男人哭泣的時候……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
“成美……”他呼喚著她的名字。
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忘掉前一段感情,讓她真心地愛上他呢?“你告訴我、你教教我……”
他在她耳畔低喃著,要她救贖他的愛情。
“成美!你要去哪裡?”
談文生一覺醒來,發現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的成美不見蹤影,他慌得四處找人,這才發現她人站在玄關處,像是要出門。
今天是星期假日,她要去哪裡?
“出去走走。”成美的口氣吊兒郎當的,根本不想理他。
“那你等我,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只是在這附近隨便走走而已,沒要去哪,你跟我出去,別人要怎麼看待我倆的關係?”
“就說我們是情侶啊!”談文生說出理所當然的答案。
他們不是一直都這樣嗎?而且,她也從來沒介意過別人的眼光。
“情侶?”成美的臉皺得跟個什麼似的。“不要,你那麼小,我那麼老,別人會說我老牛吃嫩草。”
“我——”談文生本來要跟成美說,其實他一點也不小,他曾跟她說過他三十五歲了,是她一直不信。
“你怎麼樣?”成美問他,而這次倒是談文生說不出事情的真相。
該怎麼說呢?
在這個時候跟她說,他一直都瞞著她,其實他不是她想像中的二十幾歲,更不是什麼父母雙亡的孤兒,他也沒有姐姐,而且——他連給她的姓名都是他隨口編造的。
他要是在這個時候說出實情,成美會怎麼想?
在她的戀愛運中,她一直被男人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