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灰狐大氅裡,把臉直接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上。
“這樣不是比較快嗎?”一雙小手自然而然地環在他的腰間,她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大哥好暖和噢!”
關竣天瞪著懷裡的小人兒,連呼吸都變得刻意緩慢了。
懷裡的採兒,是他的採兒,卻也是一個姑娘家,那柔軟的身子觸感,那芬馥的少女芳香,是會讓人想入非非的。
“你現在這模樣成何體統?!”關竣天嗄聲喝道,大掌握住她的肩膀。
“反正沒人瞧見嘛,嘻。”應採兒偎在他胸膛上,揚起頭,對他燦然一笑。
關竣天胸口一窒,他抿緊唇,硬生生地將她推到一臂之外。
應採兒咬住唇,可憐兮兮地想再度偎入他的懷裡,可大哥不許!
她賭氣地別開頭,手臂卻仍然緊擁著大哥的灰狐大氅。
“大哥,你變了。”應採兒委屈地抿著小嘴,把唇瓣抿得殷紅如火。“你以前不會推開我的。”
“你以前是個小娃兒,我沒有必要對你有什麼男女之防。”他沈聲說道。
這一、兩年來,採兒的樣貌愈發地有女人味,面如敷粉、眼如波明,身段嫋娜,舉手投足間的美媚,就連丫鬟們都經常看傻了眼。
而他撇去經商的才能之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男人。
“可你前幾天才說我還是個小娃兒。”應採兒揚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目,不忘拿他的話來堵他。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個小娃兒,可別人眼中的你是個姑娘了。是故,你實在不該再有方才那般的親密之舉,那會引人非議的。”
關竣天攏緊她肩上的披風開襟,望著她在毛裘映襯下更顯得出眾的瓜子小臉。
“我何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別人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應採兒不以為然地說道,一個箭步上前,二話不說地就緊緊摟住他的手臂。“可你是我的竣天大哥,你就是不應該、不可以推開我!而且你擔心什麼嘛,這蓮院裡還有外人嗎?”
“你總歸是個姑娘家,言行總是容易落人口實,總是要較男子謹言慎行一些。”
“‘樹老根多、人老話多'。大哥,你真是愈來愈囉嗦了。”她咳聲嘆氣一番,撥出口的氣息,在寒天裡全化成了一團團的白霧。
“囉嗦是吧?如果有人乖乖待在書齋裡讀書,我何必囉嗦。”他不客氣地重揪了下她玉白如冰的耳廓,板起臉來教訓人。“你的伴讀丫鬟跑哪去了?!她居然讓你只穿著一件棉袍,在冰天雪地裡鬼混,她是將這個家的規矩視若無物嗎?”
一個丫鬟放肆,便會有一家子放肆的丫鬟。
“大哥,你別生氣嘛,是我讓翠兒去廚房幫忙的──”
應採兒眼尖地從關竣天肩後發現伴讀丫鬟翠兒朝著這裡走來,她急忙朝著翠兒使眼色要她走開。
翠兒站在原地,一看到關竣天的背影,一張圓臉立刻嚇得花容失色。
“後頭那個傢伙,給我過來。”關竣天頭也不回地命令道,目光緊盯著應採兒藏不住心思的臉蛋。
“你怎麼知道你後面有人?”應採兒吐吐舌尖,撒嬌地靠著他的手臂。
“你想在我面前瞞心事,再熬個十三年吧。”
關竣天警告地瞪了採兒一眼,把她歪歪斜斜的身子給推正──她這習慣得改。
“關爺,翠兒沒有守著採主兒,翠兒該死!”翠兒一看到關爺那雙冷眸,立刻就被嚇出兩泡淚水。
關爺的兩道濃眉和眼眸離得甚近,不生氣時看起來或者深邃,然而,他一旦嚴厲起眼色,看起來就是較之尋常人不可親,也更加駭人的。
“我經常不在,採兒又由著你們胡來,你們就全當這府內全由你們做主了嗎?”關竣天凜著聲,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個伴讀丫鬟。
“翠兒……翠兒不敢。”
“不敢?”關竣天冷笑一聲。“那採兒方才只穿著件棉袍在雪地裡,難道是我人老眼花起了幻影嗎?”
“關爺,翠兒下次不敢……”翠兒哽咽地說道,害怕地連頭都不敢抬。
“大哥,不是這麼一回事啦,是我讓翠兒去廚房──”應採兒握著大哥的手掌,拚命地想求情。
“你再幫她說一句話,我就讓她收拾行李回老家去。”關竣天拂開應採兒一貫是冰冷的柔荑,心下很快有了主意。
“關爺……翠兒知錯了……關爺不要趕翠兒走……”翠兒一聽關爺要讓她回老家,哇地一聲便大哭出聲。
她老家在山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