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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

“我以為只要有個人能像我一樣地待她,她終究會熬過的。”縱然她的婚事會讓他咬牙切齒。

“你打算再找人花上十三年的光陰,讓採兒適應那個人?”應少謙搖著頭,振振有詞地教訓道:“竣天啊,採兒的想法單純,她對你的喜歡,她自己或者說不上所以然,但我們旁人卻是瞧得清楚萬分啊。”

“我只是她的大哥。”關竣天堅持道。

“我怎麼從不知道你固執至此?!你一直拿她當妹子看,她當然只拿你當大哥!”應少謙忍不住哇哇大叫了。“採兒這輩子沒跨出過這座蓮院,你要她到哪個地方去識得男女情愛!”

關竣天凜起眉頭,擰起的眉心皺成一道深溝。因為過度的在意,所以他確實是不曾想到少謙說的這一層。

依照目前情況看來,採兒的確是離不開他。至於這種離不開,是兄妹之間的依賴,抑或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他總是必須想法子要讓採兒弄清楚這之間的區隔。

而他向來不是個失敗者,從來就能得到他想要的!關竣天的唇邊漾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你下回把採兒帶到外頭見識一下,然後試著把她當個女人一樣地對待,你看她以後看到你會不會臉紅!”應少謙沒瞧見關竣天眼中的自信,兀自嘀嘀咕咕著。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多餿主意。”關竣天一挑眉,戲謔地說道。

“我的主意若餿,你臉上何必掛著那般詭譎的笑意?”應少謙也跟著一挑眉,這下可看出了端倪。

“看來你在風月場中的經歷,總算不是白搭一場。”關竣天說。

“誰像你不識情趣,自始至終就只繫著一個採兒呢?”應少謙揶揄著他。

關竣天眉頭一鬆,此時方覺許多事全都清楚了起來。想來,早在不知不覺間,他已將採兒當成了心頭的唯一哪。採兒,也必然是如此吧!

“應爺和關爺怎麼站在這聊天呢?”

秋荷微笑著從內院走來,手裡拿著關竣天方才披在應採兒身上的灰狐披風。

“秋荷是愈來愈像朵清雅水荷了。”應少謙笑容滿面地說道。

“謝應爺誇獎。”秋荷笑嘻嘻地回應,倒沒真把應少謙的話當真。“關爺有看到採主兒嗎?”

“在我的廂房吧。”關竣天接過秋荷手上的披風往肩上一覆。

“可……採主兒沒在您的廂房啊。”秋荷苦惱地皺著眉。“她的廂房、書齋、暖閣套間,還有應爺的廂房,我全找遍了。就連花園都找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會不會離家出走?”應少謙驚恐地問道。

“她身子弱,不會做那種傻事的。”關竣天很快地否定道。不過,他那對才鬆開的劍眉,馬上又擰了起來。

“狗急都會跳牆了,人難受到了極點,有什麼傻事做不出來的。”應少謙只忙著加油添醋。

“採主兒應該只是躲起來,不至於離家出走。”秋荷安慰著二位爺,卻忍不住開口追問道:“關爺和採主兒吵架了嗎?”

“你們關爺告訴採兒,他明年要迎娶白家小姐。”應少謙沒好氣地說道。

關竣天臉頰一緊,一語不發。

“關爺,您這是要採主兒情何以堪哪!您不是要迎娶採主兒嗎?您不是在等採主兒長大嗎?”護主心切的秋荷,這時候已經淚眼汪汪了。“採主兒那麼在乎您,聽到您要另娶他人,她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關竣天胸口一窒,回想起採兒先前在廂房內傷心欲絕的模樣。他這個從不自責的男人,此刻真想賞自己一巴掌。

“難怪採主兒把這隻摺扇套子剪成了這副德行……”秋荷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已經破爛到難以辨別的深藍摺扇套子。

關竣天拿過那隻摺扇套子,殘破的緞面上依稀可見層層迭迭的“關”字。繡工雖稱不上特別精美,然則用心卻是可見一斑。

“這是採兒繡的?”他從不知道採兒會做針線女紅之事。

“‘關'字實在不容易繡好,偏偏採主兒鐵了心,就非要這麼繡。她一直想著要把這隻摺扇套子當成給你的壓歲錢,光是想象你拿到摺扇套子的樣子,她就可以眉開眼笑一整天。為了繡這隻摺扇套子,她的手指不知道被刺破了多少次……關爺,您是知道採主兒有多怕痛的。”秋荷激動地說道,譴責目光直盯著“始亂終棄”的關爺。

“瞧吧,所有人都知道採兒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應少謙說道。

“我終究還是把採兒當成女子在養育。”關竣天突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