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湧上甲板四處張望。
天空如洗,碧水如垠,海天同色,藍汪汪一眼望不到盡頭。小刀站在船頭覺得輕風拂面,胸中一片坦蕩,隨著船行已將一切不快都拋在了腦後。
這一刻小刀忘卻了所有煩惱,盡情享受著眼前這份自在。船頭兩側分開白色的水浪嘩嘩做響,激起無數不知名的海魚在水面上跳躍不停,他看著這新奇的一切,咧開了嘴笑得合不攏,站在船頭大呼小叫,忙得不亦樂乎。
甲板上水手們見了小刀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看來這還是小東家頭回出海。”老鹹魚將舵盤穩住過來和大家聚在一起,看著小刀跑來跑去的背影面露笑容。
他對著身邊正在大笑的海鬍子低聲感概:“年輕真是好啊,咱們第一次上船也是這般模樣,可是幾十年過去了,雖然離不開這海,卻怎麼也找不到頭一次這種感覺。”
海鬍子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咱們這些人在海上這麼久,還不是因為第一次的感覺實在忘不了。”小刀跑了一會兒,回頭一看大家都對著自己笑,連忙停下了腳步:“於伯,怎麼大夥都看著我?”
老鹹魚提高了聲音答道:“回東家,我們是想起了自己頭次上船的情形,怎麼樣東家,這出海的感覺不錯吧。”
小刀大聲叫道:“簡直太好了,站在這裡一起一伏,簡直就是天上飛一樣的自由自在,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這海了。”他此言深得眾人之心,大家齊聲鬨笑起來。
這時一個年輕水手從後面跑了過來:“小東家,我們在下層船艙收拾休息的地方,發現了一些古怪東西。”正在眺目遠望的小刀頭也沒回:“有什麼古怪?”
那名水手抓了抓頭:“我說不清楚,還是請東家和鹹魚叔下來看看吧。”小刀聽他說的鄭重回身點點頭:“那行,你領我們去看看。”兩個人跟著那名水手來到下層船艙,看見幾個水手正扒在船壁上向外觀望。
這層船艙兩側都鋪得平平整整,相隔十幾步艙板上就有一塊突起的皮鼓般墩形木臺,每塊圓形木臺上面的艙板上都有一個拉環,有幾處拉環已經被水手們拉開,露出一個個巴掌大小的視窗。
從小窗望出去,大概判定位置就在甲板下方遠離水面的船身中部。這些水手都沒見過這類東西,紛紛面帶好奇等著老鹹魚解釋。
老鹹魚前後看了看:“小東家,我要是沒猜錯,原來的船主是怕遇上海匪,打算在這裡裝上什麼火炮之類的東西,這些圓形木臺的位置原來都是炮口,後來發生了變故,就沒有繼續安放。”
小刀上前看了看,發現圓形木臺上刻滿了密密花紋似是有些玄機,不過他聽到老鹹魚的話很感意外:於伯,海上還有匪人?”
老鹹魚點了點頭:“當然,咱們這船走到後面就和玄水域的海路並在一處,有時會遇上海匪,他們來自玄冰海那邊的荒島,都是些小船,遇上也根本攔不住咱們這樣的大船,不會有什麼危險。海匪船上一般都有兩門炮嚇嚇人,後來玄水城幾個大商家在自家商船上也裝了炮,海匪就不敢靠近了。”
小刀好奇問道:“那咱們大家都在船上裝了炮不就行了。”老鹹魚笑道:“小東家多慮了,咱們這條海路不比玄水域那邊的船隻多,茫茫大海遇上海匪的機會小得很,炮那東西也不是誰都能放的,打不準的話就是幾百兩銀子掉進海里。我出海這幾十年只遇過三五次海匪,都是在後面追了一會兒就算了。”
“那些大商家船上載貨昂貴沉重,無法快行招搖的很,怕被匪人掂記才會裝上火炮以備不時之需。想來咱們這條船原來的東家也是想做大買賣,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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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整天的時間小刀在甲板上東張西望,放眼看去四面八方都是藍藍海水。他用靜心湖和這海相比,感覺就如一滴水般渺小,讓小刀更是慨嘆天地之大實在讓人無法想象。
到了晚上,老鹹魚吩咐放下中後兩帆,只餘前帆緩行,大家吃過了飯食下到船艙裡休息,除了幾名水手察看風浪,餘者都是很快睡下,艙內很快傳來鼾聲一片。
小刀從來沒試過在行船之上休息,躺了半天實在睡不著,他起身坐了一會兒,拉開艙門出來,沿著木梯輕輕上了甲板。
老鹹魚獨自盤坐在甲板上,低頭伸手正在劃來劃去,小刀見他想得入神輕輕咳了一聲。老鹹魚聞聲回頭一看,連忙起身招呼:“東家怎麼還沒睡。”
小刀搖頭道:“睡不著。”老鹹魚瞭然一笑:“嗯,我當年第一次上船也是一樣,一夜都睡不著,不過東家你也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