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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三十五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跟女人“打情罵俏”,感覺……挺不錯的!
“媽咪,那就麻煩你嘍!厚,他以為他這樣說。我就會替他做所有事情喔?想都別想!”任書潁邊洗衣服邊碎碎念,臉上還有不自然的紅暈。
哼,當她是臺傭嗎?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拿著刷子用力刷,最好洗破,讓他穿破衣褲!
“嘴裡說得那麼氣憤,手上還不是在幫他洗衣服?真沒用……”大臉盆裡裝了三個人的衣物,除了她跟安安的外,當然還多了藍立雍的髒衣服。
視線落在他的衣服上,想到他稍早的笑容,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臉上的紅彩更加豔麗。
任書穎,你這個人花痴!做人家的女傭還這麼爽,真是變態欸!
“輸贏,你是在唸啥?”聽了好一陣子,偏偏又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阿水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炎炎夏日,戶外是超過三十度的高溫,還好有輕風拂面,所以一點兒也不悶熱,感覺很舒服。
雖然屋裡有自來水,但阿水嬸還是習慣在屋前的水井旁洗衣服,她的新房客當然也被拖下水陪洗,而安安就在一旁玩水消暑。
“咽啦!”她的眼底多了溫柔,嘴角微微上揚,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輸贏,啕你甲阿勇甘真正咽關係?”過沒幾分鐘,阿水嬸又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繼續追問。
好奇和愛聽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人口不滿五十人的無聊小山村裡,最大的八卦是某家的狗咬了隔壁鄰居,結果那個人竟然反咬狗一口——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直到現在還是唯一的熱門話題。
“咽啊!”除了安安那個曖昧的“媽咪”喊法之外,她跟他們一家子真的沒有任何開系。
“甘咽?”阿水嬸完全不信。“咽安安為啥眯叫你”媽咪“?” 這個疑問已經擺在她心頭整整一天了,不問清楚,很難過捏!
又是“媽咪”惹的禍!任書穎真想對天哀號。
“哇只是安安啊保母,不是伊真正的媽媽啦!”她第N次解釋她跟安安之間複雜又單純的關係。“安安出世就咽媽媽,才會甲哇當作伊啊媽媽啦!”
“講真啊,你甲安安生做就同款,哪講恁是母仔囡,大家都啊信。”
“咽啦,安安啊媽媽卡水。”她看過安安生母的相片,身材火辣又豔麗,標準的性感美女。
“我甲你講,今阿日啊早,是我頭一擺看到阿勇笑捏,我真正驚一下。”今天早上,當她看到牽著安安跟在輸贏後面吃早飯的阿勇竟然一直露齒偷笑時,真的嚇了好大一跳溜!
“金耶?”真的假的?
“當然嘛系金耶!”說到這個,阿水嬸感觸良多。“認識他四年呀,不曾看他笑過,哇以為伊不會笑咧!”
“……”她還以為他只是長得酷,沒想到他竟然酷到四年沒笑過,未免太扯了吧?
想想他也真是可憐,老婆都死了四年了,他也悲傷了四年了,卻到現在都還沒恢復。
想著想著,她的心情竟然開始沉重了起來。
都已經四年了,他還沒有復原,這就表示他愛得很深。就像她老爸,老媽都死了幾十年,還每天看著相片念著、想著,直到他過世,喊的都是媽媽的名字。
如果喜歡上這種人,只是自討苦吃。
偏偏……
她猛搖頭,試圖擺脫心中的想法,仂佛這樣做就可以斷絕初生的情意。
阿水嬸冷不防又問:“輸贏,你甲意阿勇啊啕?”
“咽啦、咽啦!”任書穎嚇了一大跳,慌亂地搖頭否認。
“免想襪騙哇,哇攏看出來啊!”她看人很準,不可能看錯。
第4章(2)
“阿水嬸,麥黑白亂講啦!”她只能繼續否認,要不然阿水嬸四處廣播,如果還傳到藍立雍耳中,她的臉就丟大了。
“我那有黑白亂講?”阿水嬸大聲扞衛自己的清白。“昨晚和今阿日吃飯的時候,你啊目瞅攏放在阿勇啊,內行啊一看丟知啦!”
“……一看就知?”她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連她自己都還不確定是否喜歡藍立雍,阿水嬸竟然說一看就知道?
這表示說……她的表情和舉動很明顯,一覽無遺嘍?
……這還得了!那藍立雍呢?他也看出來了嗎?
“啊……”她還要不要做人啊?她掩面發出低聲哀號。
“麥煩惱、麥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