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清清的,透著篤定,“我爸剛才給我資訊,說文定宴出狀況了,怎麼回事?”
“這訊息倒靈通,”杜曉聲音裡還有笑意,卻沒忍住在換氣時爆出一聲哭音,她呼吸急促,繼續如常般和他打趣,“時差黨這個時候應該才起床吧?準備上班?”
那邊是許久的沉默,後來終於響起一聲嘆息,段淮磁性的聲音徐徐緩緩地問她,“杜杜,為什麼不能在我面前大方地哭出來呢?”
“才不!”杜曉一面抽氣一面笑言,“萬一我哭了,你笑我選錯人了怎麼辦?”
“我不會笑你。”段淮說的極認真。
“我會笑我自己。”杜曉又是笑又是哽咽。
“那便不說了,你接下來什麼打算,這可以提吧?”他終是無奈妥協。
“去近郊旅遊,辭職,然後再出國留學,最後來跟你搶家產。”
“來美國吧?”他想也不想就提出來。
她撓撓頭,“美國是有很好的學校,可你不怕再見到我,會破壞了你順利愛上別人的步伐?”
他呼吸沉了沉,低聲問她:“你確定過幾年你還不會選擇我?”
“我要出家,才不選擇你,我要選擇我的信仰!”
“……”他似被她氣得噎住了,好半晌才硬硬地訓她一句“沒出息!”
今晚第二次被人這樣教訓,杜曉伏在方向盤上大笑出聲。笑得喘不過氣來才對段淮說,“行啦,我考慮考慮,謝謝你的安慰,我現在要開車回去收拾點東西然後去自駕遊,到了景點給你寄明信片。拜拜。”
收了線,杜曉直起身,方向盤一甩,面無表情地在剛暗下的天色裡,駛出了停車場。
正文 風雲突變戰(7、8)
7
手機第一次響起的時候,杜曉剛到段家大宅,不看手機便下了車。等到隨便收拾了些東西上車的時候,手機還在響,她拿起,看了眼螢幕的陌生號碼,微微一笑,便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放回包裡。
因而高速路的一路都非常安靜,隨後又是一段盤山的二級公路,不到12點的時候,她到了距i市100多公里的忘憂古鎮,這個古鎮修繕的不好,條件也跟不上,因此並不紅火,還是大學的時候,學生會搞體驗活動時和同學一起來過。但杜曉選中它就是因為它的清靜,不然中秋三天小長假,怕是i市周邊哪裡也住不下人了。將車停在停車場,杜曉拖著行李箱,邁入古鎮的小巷,準備找上次住過的客棧住下。
12點,古鎮上的小酒吧也準備歇業,每座古式建築庭前的大紅燈籠掃下一地橙紅光暈,卻晦暗又清冷,招幌在秋風中隨風飄搖,發出不重的獵獵聲,還是偶爾有些微醉的遊人才從酒吧出來,三五成群地鬨鬧著,從杜曉身邊走過去。她抬眼,卻發現一輪差不多到了正空的圓月。杜曉微微一笑,想,原來真的可以月色如水映青磚。
找到客棧,老闆和老闆娘竟還記得杜曉,只是連連感慨女大十八變,杜曉比那年來的時候可不知漂亮了多少,杜曉將行李箱裡從段家順出來的好酒給了老闆,常年喝酒因而臉色暗紅的老闆一見便立馬歡喜大笑。其實客棧也已經客滿,老闆和老闆娘卻硬生生將後院他們兒子小山的房間收拾出來給杜曉住,反讓小山跟著去他們房間裡打地鋪。
等他們走後,杜曉換了衣服,去小院裡簡單洗漱後,在行李箱裡找到了安眠藥,用之前小山幫她熱好的牛奶服下去,躺在有點潮的單人床上,望著屋頂,居然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上午。這天陽光很好,客棧後院裡有很熱鬧的打牌聲和笑鬧聲,仔細聽居然還有嗑瓜子的聲音。
杜曉伸了個懶腰,在睡衣外披了件風衣便拿著洗漱用具出門,迎面是小山端著一盆水煮魚走來,看她一眼,露出很燦爛的笑容:“曉姐姐,起來啦?媽媽還說你再不起來就來喊你的,她也給你燒了魚,說你肯定懷念著呢!”
杜曉對他點點頭,示意他先去上菜,自己則去洗漱,剛接滿一杯井水,身邊小山就提著熱水瓶出現了:“別用井水,太冰了,澀牙齒,知道你懶,所以我給你把熱水提過來了。”
杜曉橫他一眼:“什麼叫知道我懶?”
小山只是笑著給她把杯子裡的水倒去四分之一,再加進熱水遞給她。
“三年前你可不敢跟我這麼說話,果然文化越高就越反叛啊!”杜曉磨著牙齒說。那年和同學來的時候是大一結束的暑假,小山才要升初三,本來是個有些羞澀卻又老實的孩子,說初中讀完就不打算再讀書了,結果被以杜曉和路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