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對吃沒有太大的講究,不過先生喜歡吃素,這地裡的菜每日摘上個一兩樣送去廚房,先生就能吃得心滿意足。”老者笑容慈和。
“衛先生可真是平易近人。”
看得出來,這個衛先生很好伺候。
住得這麼偏遠,身邊也沒什麼下人。
這位阿叔也是這麼大年紀了,又能伺候些什麼呢?
“咦,阿叔,你手怎麼啦?”
易小年不經意間掃到老者手腕上有一道痕跡。
好像是一條長長的疤,就像蜈蚣一樣,很是觸目驚心。
這是怎麼弄的?
老者慌忙把袖子往下拉了拉,解釋道,“這是先前在山上砍柴的時候,不小心鐮刀砍自己手上了,去醫院縫了十幾針,最終留下了醜陋的疤痕。嚇到少夫人了吧?”
“啊,沒有沒有,我可沒這麼膽小,再說了,疤痕這種東西很常見的,怎麼能說嚇人呢。不過阿叔你也太不小心了,當時一定很疼吧?”
易小年再看了眼老者的手腕,疤痕被他長袖遮住了。
易小年回想了一下,不太像是被砍傷的啊。
真的是砍柴的時候留下的疤痕嗎?
“不疼,這點傷,不算什麼。”
老者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站起身,“少夫人,我先把菜送去廚房了,您回屋休息吧。”
“好,我幫您。”
易小年趕緊抱起那些摘好的菜,隨老者一起去廚房。
廚房裡有個四十幾歲的廚娘,身材豐腴,打扮很樸實。
一看到易小年,明顯有些激動,“這位就是少夫人吧?真漂亮,和少爺可真是太般配了。少爺眼光真好。少夫人,您喜歡吃什麼?”
“我……隨便,都可以,我不挑食的阿姨。”
能和衛先生隱居於此的人,想必像一家人一樣。
對待恩師的家人,易小年都十分客氣。
“好,這廚房煙大,少夫人您這麼遠來,先回屋去歇息吧。飯菜很快就做好了。”
易小年點了點頭離開廚房。
廚娘立馬朝老者道,“這少夫人可真有禮貌,一點架子都沒有,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跟那些千金小姐一點都不一樣。”
“少爺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
老者看著易小年離開的背影,眼裡都是滿意。
如果不是最好的,少爺又怎會帶少夫人來見衛先生呢?
這世上,不是誰都能見衛先生的。
“你剛才去哪兒了?”
回到客廳,衛先生和盛言的品茶論畫已經結束了,衛先生剛剛的一幅畫還欠缺最後幾筆,這會兒又回畫室去了,盛言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品茶。見到易小年便淡淡問了句。
“我出去隨便轉了轉,衛先生又作畫去了嗎?”
屋裡一片茶香,瞧著也沒有旁人,易小年去給自己倒了杯茶。
對茶她是沒什麼研究的,但光憑這個香味,她可以斷定,衛先生這裡的茶一定不是一般的茶。
喝了一口,果然,滿口沁人的幽香。
“嗯,先生作畫去了,午飯應該還有一會兒,喝了茶,我帶你回屋去睡一會兒吧。來的時候不是還有點暈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