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壓著自己的脾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
“我……我手機沒電就關機了,這是意外。”
易小年確實不是故意關機的。
而是確實在家的時候忘了充電,出來沒多久就關機了。
所以在外頭晃悠到那麼晚,想打車回去都打不了。
想找人幫忙也不知道找誰。
聽她說是意外,盛言也懶得再問那麼多了,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現在跟我回去。”
“我不!”易小年重重甩掉他的手,“我說了我想回去了嗎?你憑什麼命令我做什麼,你憑什麼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盛言,我現在不想回去,也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說話,你自己回去吧。”
易小年扔下話轉身又朝遊樂園的另一個方向走。
盛言聽著她的話,僵硬的在原地站了幾秒。
見她的身影又要消失在熱鬧的人群裡,他連忙又追了上去,倒沒有直接在人群裡和易小年理論,而是一直跟在易小年身後,跟到了一個人少的地方,他才沉聲開口,“因為你是我妻子,你是盛家的女主人,我作為你的丈夫,有權利對你的人生安全負責,有權利帶你回去。你回去之後,不想看到我不想跟我說話,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但前提是,你必須回盛家。”
“如果我不呢?”易小年唰的扭過頭看著盛言,眼睛已經紅了,“如果我偏不回盛家呢?誰說嫁給你了,成為你的妻子了,我就必須得回你的家,你都可以在外面徹夜不歸,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在外面玩,你怎麼那麼自私,你憑什麼管我!”
易小年說到最後話已經哽咽了。
濃郁的夜色下,盛言那張丰神俊朗的臉上表情一片複雜。
他好半晌才說話,“所以是因為我昨晚沒回家,你生氣了?”
“不是!”易小年想也不想就否認了,別過臉去,“你回不回家跟我有什麼關係,法律又沒有規定兩個人結了婚必須得每天回家,我不會管你在外面做什麼,也不會管你回不回家,但是我希望男女能平等,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我想一個人在外面靜一靜,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消失好嗎?”
易小年憋著淚又轉回目光看著盛言。
為什麼要讓她回家之後他才在她面前消失,他現在不能在她面前消失嗎?
盛言硬生生被易小年這番話氣得青了臉。
雙手握緊了又鬆開,他強壓著脾氣,嗓音已經低沉到了極點,“我不會不管你。”
他如果不管這個女人,在那次的大雪中,這個女人還有命嗎?
這個女人沒有照顧好自己的本事,他怎麼敢不管她?
即便她有照顧好自己的本事,他也,絕對不會不管她。
因為,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人。
她的事就是他的事。
沒有任何,比她更重要。
見盛言這麼執著,易小年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轉身又走了。
可偏偏她走到哪兒,盛言就跟到哪兒。
直到遊樂場關門,兩人是最後走出遊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