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也引不起我的食慾,那種味道太像隔了一宿的剩飯味。
鐵門左邊我們右邊的普通人第一次表現出激烈的情緒波動,每個人都死死盯著托盤,我能清晰的聽到透過空氣傳過來的吞嚥口水的聲音。
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起身去取食物。
鐵門右邊我們左邊的畜生們被吵醒了,末世,說是熟睡誰又能真正睡得熟呢。
昨天的下流男刀子起身走過去,敲了一眼,嘟囔道:“這是哪家的狗食,拿這裡來喂爺幾個了?不吃不吃。”說完便走回了牆邊,其他人都拿出了自備的乾糧開動了。
我明顯在那些普通人的臉上看到了喜悅,少一個人吃他們就能多分到一份糧食。
本來聞著味道我就不想吃,看看李媽媽等人的態度也是一樣,於是我也擺擺手,“我們吃自己的,這樣的食物,誰愛吃誰吃去吧。”
那些普通人把我的擺手彷彿當做了運動會起跑前揚起的小旗,瘋狂的撲向了餐盤,抓起餐盤上的食物拼命的望嘴裡塞,還用身體阻擋後面的人接近餐盤,兇猛的你爭我奪,和剛剛彷彿隨時會斷氣的奄奄一息的狀態是完全的不同。
我無語的觀看著正在上演的近距離超清晰最平民武打片,目瞪口呆。
“這些人都餓壞了,見到食物都不要命了,這世道,真是作孽啊!”石媽媽趙秀榮悲憫的說。
“要我說,這些食物都不該給這幫廢物,末世裡只有像我們一樣的強者才有權利生存,他們只能浪費我們的糧食。”我們右手邊又傳來令人討厭的言論。
“就是就是,他們能打喪屍嗎?他們能打變異動物嗎?他們能在都是喪屍的倉庫裡搶奪出糧食嗎?喂,除了像狗一樣的搶食外你們還會做什麼?來,給爺學個狗叫讓爺樂呵樂呵,說不準爺還再能賞你一個餿掉的飯糰,哈哈!”
“誰說他們沒用處,給喪屍當點心就不錯嘛。”
“也對,哈哈哈!”
真是一群人性泯滅的畜生,普通人的性命在他們的眼裡比草芥還如草芥。不過,在許多所謂的強者眼裡,強者為尊適者生存便是末世最普遍的信條了吧。
而眾多普通人在這樣信條的支配下麻木不仁的活著,也僅僅是活著而已。至少目前我在這個隔離室裡看到的這些普通人都已經被末世折磨成了對生活毫無熱情毫無思想只對食物熱情,餓到瘋狂的時候,他們同樣會吃掉同類。他們和喪屍一樣都被巨大的胃袋支配著所有的思想行為。
但願離開了這個隔離室,在D市基地裡他們能夠獲得維繫生命的食物後,能夠擺脫掉現在的模樣,重新活出個人的模樣來。
一個托盤上的食物並不多,很快被這些普通人搶食一空。昨天讓我們感動的老奶奶在搶奪食物時被壓在了下面,還好在人群散開又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後,在我擔憂的注視下她慢慢的爬了起來,緊握著手裡已經灑出大半米水的木碗,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一直趴在牆角不動的老伴身邊。
“老頭子,咳咳,老,老頭子,咳咳,起來,起來喝點米粥,晚上我們就能進入基地了,咱們的兒子,兒子,還在基地裡等著咱們呢,咳咳咳。”老太太可能在剛才被壓傷了臟器,說話間有些咳嗽。
她口口呼喚的老大爺仍舊一動不動,只有不停起伏的後背能看出他還尚在人間。我總有一種直覺,這個老大爺距離死亡不遠了。
老太太背對著我們,端著木碗給老大爺餵食,最後喂進去了多少由於角度的問題我看不到,只是看到老太太最後嘆口氣抹了把眼淚就著碗底的一點米粥將握在手裡已經碎掉的飯糰吃了下去,進食的過程中還不停伴有咳嗽。
“老頭子,咱再堅持堅持,馬上就能看到咱們的兒子了!咳咳,咱們都有半年多沒看到他了,總是忙啊忙啊,咳咳咳,這回不用他回去,咱們,咳咳,咱們來找他了。咳咳咳。”
老太太決口不提失去聯絡的兒子有已經變成喪屍或者被喪屍吃掉的可能,只是斷斷續續的反覆說著馬上就能見到兒子了之類的話。
李媽媽嘆口氣,拉回一直聆聽和注視著老奶奶的我,對大家說:“我們也吃點東西吧,大家也都該餓了。”
每個人的隨身包裹裡都放著餅乾火腿腸礦泉水這些末世冒險者必備糧食。
簡單吃完後,無所事事的我們就開始小聲的閒聊。
右手邊那群畜生又開始呼呼大睡,左手邊的普通人們又恢復了麻木呆滯的狀態,除了老太太外,一言不發,默默的坐著。只是大家坐著的位置都有意的稍稍遠離了不停咳嗽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