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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看你興趣大得很。”允笙接招舉重若輕。

“那還等什麼呢?”

盼盼拿起遮陽帽戴上,允笙一鎖好車門便走。

“你看我撿到什麼?”盼盼尖笑:“一顆粉紅色的石頭。”

“我看到了。”允笙站在岩石上回應。

其實盼盼也並不真要向他炫耀,只是人一遇上興奮的事忍不住要發洩出來,彼此間即使有點嫌隙在這時候也不會去記起。

千百年潮來潮住,被海水沖刷得改了顏面的岩石,表現出來的是肅穆、歷盡風霜的莊嚴。仿骨嶙峋,千形百狀,無一處平滑,紋痕齊齊。龍洞歷歷。這是大自然最冷酷的傑作,任春風千百回溫柔撫觸,已然撫不平它起皺的容顏。

允笙指給她看:“海中那岩石愈來愈小,再受海水洗禮五十年一百年就將消失上。”

盼盼對一百年後的事懶得去猜想,反而在另一邊岩石上釣魚的人引人注目,只可惜汪洋阻隔,繞過去太遠了。

“釣魚有何樂趣可言?”允笙冷冷的批評:“颱風季節又到了,萬一落海而死,吃不到魚反被魚吃了。”

“子非魚,焉知魚不樂?子非釣翁,焉知釣翁不樂?”

他挑高眉毛。“你可真浪漫啊!”

他說完一跨步。跳到另一塊岩石上去。盼盼皺皺小鼻子,頭痛的估量兩石之間的距離,一高一低,凹凸不平,踩不穩掉下去,保證鼻青腳腫。

允笙不懷好意的說:“在敞宅,我可以拆下門板為你搭橋。在這種地方只有靠你自己跳過來了。”

盼盼掉頭看來路,一巖接一巖,奇怪怎麼離岸那麼遠?

“別看了,”允笙說:“跳過來,我帶你走條小路比較近。”

盼盼討厭他臉上得意的笑容,心一狠跳了過去,恰恰踩到巖邊,允笙伸手扶住,盼盼心跳得飛快,一時也沒計較他手停在她身上的時間過久。

“我說錯了。”允笙故作懺悔狀。“你一點也不像‘蠟燭’。”眼見盼盼小臉一沉,突然懊悔自己語出輕薄,轉口說:“我看你真是惡人無膽。”

“惡人?我是惡人嗎?”盼盼好奇大於氣惱。

“你損起人來見肉見骨不見血,一遇上大自然的考驗卻折了銳氣,這不叫‘惡人無膽’

嗎?“

“我運動神經沒你好,就這樣。”

允笙的凝視猶如火燒。“走吧!”他轉身先走了。

他們自一條羊腸小徑鑽出,沿來路回到停車處。

允笙一言不發,在車裡坐上良久也不動,他想理清自己的心緒。和成熟世故的女人來往慣了,偶爾出言調笑,反增情趣,為什麼現在一句輕薄話落在盼盼身上,他會不安好久?見到海以前還不致如此彆扭,怎地今日見了海,心反而小了?

他不言不動,盼盼並不在意,她想總不會跟她有關係,而這人脾氣又大,語出關懷說不定反招白眼,便也不響隻字片語。

一大清早,盼盼前腳剛走,老頭子電話就到了,著實颳了允笙一頓鬍子:“你吃到快三十歲了,連個女人心都撈不著,你有個屁用!”強迫允笙再放兩星期假,好好在盼盼身上下工夫,半個月後他將親自前來“驗收”成果。

允笙罵一句“他媽的”,開車出來追盼盼,心眼裡可將盼盼看得賤了,總覺得她透過舅舅在大施登龍術,玩弄他卓允笙,以至於一路上他老使壞要教她困窘。可是,瞧現在這情形,盼盼只怕真不知道老狐狸和孫法恭玩的鬼計,對他這個人根本就沒興趣。要命的是,他發覺自己意志動搖了,明知前面就是老狐狸張的網,就是禁不住自己要往前跳!

他開始打量他身旁這位美人,瞧得可精細了。他自信看女人的眼光獨到,形形色色的美女都有過接觸,只是大都美得粗略,經不起眼呀鼻呀一一細看。先前由於偏見底存,對盼盼的容貌只是一眼帶過,懶得用心去看,心想沒有一等一的長相也不敢奢望當卓家的少奶奶。

女人哪!免不了將自己的三分姿色看成五分,五分看成七分,若真有七分容姿,那真是放眼再無美人,蓋一方之絕色也!於是眼高野心大,不是想要名,就是想名利雙收。卓允笙見慣了這種“不安於室”的女子,不禁懷念起自己的母親。

他再也沒想到盼盼真是這樣耐看,詩經上說:“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是她並非古典美人型別,神色間流露出現代女性溫柔開朗的氣質。

允笙為自己的想法心驚,在這短短的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