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放膽的注視她身上的變化,頭髮長了一點,穿一件白色無袖棉衫,搭配一條印花及膝圓裙,一雙皓臂渾圓細滑,光鮮的腳丫子套在低跟拖鞋裡,和在花蓮那期間比起來,感覺上少了幾分生澀,增添幾分嫵媚,整個人容光煥發,明豔無儔,更加可愛了。
見她就坐在自己身側,相距不過尺許,身上的香氣如麝如蘭,愈看愈美,允笙真想抱上一抱、親上一親,但是,別提現在沒力氣,就算體壯如牛,他敢說只要伸出一根手指頭,保證盼盼立刻跳起,竄逃得比黃鼠狼還快,不由嘆了口氣。
盼盼調回目光,“我好像聽見你在嘆氣。”
他沒好氣:“我頭痛!”
盼盼駭得跳起,“我去叫護士。”
“不,不要,看到她我頭更痛。”
盼盼呆呆聽著,人並不傻。“原來你在開我玩笑。”
看她天真,明顯涉世未深,允笙更加憐惜。情緒驚人的一變,帶邪的目光再度流連於她身上,手指輕揉鬍渣未刮的下巴,吸引人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
“盼盼,你真是愈來愈漂亮了。”
盼盼的反應遠在允笙意料之外,她不疾不徐的說:“你們臺北人的嘴比較甜,在家裡根本沒人誇我好看。”
他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不會吧?”
“爸爸不喜歡人家讚美我的外貌,他不許家裡的人說,訪客稍一提及他也是立刻將話題岔開。”
“這可奇了,他應該很感驕傲才是。”
“我聽他對媽說,外貌出眾的女孩原就自信,若再得人吹捧,不免趾高氣昂,不耐過平凡的生活,不小心便會闖出禍事,反而不妙。容顏再美,終會有一個叫‘時間’的敵人把它偷走,人生好長,若只能以美麗驕人而再無其他長處,豈不可笑?所以只要有爸在場,他就不喜有人誇我美。”
現在允笙明白為何盼盼對自己的美麗總是顯得那麼漫不經心,原來有父親的愛心在裡面。她的豔麗是無可否認,光明正大擺在人人眼前,任何吹噓讚美均是多餘了。
此際羅婉心送晚餐進來,笑說:“待會兒再聊吧!盼盼,老爺在等你吃飯。”
一個小時後,盼盼回到自己房間,小几上的果盤放有一串葡萄和一粒大水梨。她真不懂這家的規矩,下班回家有點心吃,吃飽飯有一盤水果當消夜,被人照顧得這麼周到,她很不習慣,心想要吃什麼自己到冰箱拿不就好了嗎?
假使卓允笙從小受人這般伺候,也難怪他神氣了。盼盼愈想愈將過往的是非給消於無形,何況這次重逢,他的態度教人意外的好,她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取出銀行法的參考書,盼盼頭痛的看著。最近一次和父親通電話,提醒她別疏於準備,女孩子該有安定的工作才好。當初要來臺北,父親很不情願的答應,且約法三章,不可受人誘惑而加入娛樂圈,以考上銀行員為第一要務。
為了能來臺北,盼盼任何條件都能答應,何況她從無靠外貌求發展的野心,銀行員的工作對她才是學以致用。但現在真的來了,卻與當初的目的相差甚遠,秦雨晨啊秦雨晨,你真忙得連打電話都抽不出時間嗎?
不想倒也心靜,愈想愈是煩惱,忍不珠淚暗滴。初闖情關,對方彷若有情又似無情,看似無意實是有意,那裡是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才真變化莫測,教她夢裡琢磨千百次,回首顧影自憐不知君在何處。
愈想愈覺委屈,盼盼為之眉宇深鎖,鬱鬱寡歡,原想念個幾章,也沒了心情,早早熄燈睡了。
心裡正惱呢!隔天雨晨就打電話到店裡,隨便一個理由,盼盼就什麼都原諒了,高高興興出去和他吃中飯。
她發覺雨晨又認真起來,接連數日均伴她嚐遍各色美味。盼盼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看他花錢花得這樣大方,素知他不屑向母親伸手,便勸他節省一點才好。
雨晨隔桌握住她手,笑說:“好啊!我們結婚後,你來管錢,免得入不敷出。”
盼盼嚇了一跳,縮回手,小聲道:“你說什麼啊?”心頭有如小鹿亂撞。
“結婚,你和我。你不願意嗎?”雨晨憂鬱的說。
“太突然了,以前也不見你有這個意思。”
“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做下決定,我不能冒險讓你被卓允笙搶走。你知道嗎?你住在他家,我好嫉妒。”
“我並不是受他之邀,何況我曾拒絕他的求婚,他不可能再對我有感情。”盼盼以常理度測,為自己開脫。
“那你呢?也許這些天你發現了他的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