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瞪大了雙眼看著她,只有薄光,眼露警告之意的盯著薄荷,彷彿她再多說一句,他的巴掌就會再次下來。
薄荷突然緩然起身,伸手握住一羽的手,低聲道:“一羽別吃了,我們回家再吃,嗯?”
一羽放下右手的筷子跟著薄荷從椅子上下來,從未動過筷子的隱也站了起來。
薄荷微微退身,拉著一羽離開餐桌,然後將一羽交給隱道:“抱他上車,我一會兒就過去。”
隱看了看還坐在餐桌旁的幾人,在薄荷的注視下拉著一羽離開。
直到隱拉著一羽消失,薄荷才轉身看向還在等著她答案的眾人,揚起一抹輕蔑的笑意:“難道,你們還真的以為他叫一羽,就是一凡的弟弟了?”
“他是誰?”問此話的是薄煙,薄荷想,她一定早就好奇一羽是誰了吧?
“你們難道不應該問他嗎?”薄荷看向薄光,將所有的矛頭引了過去。
她確定,他絕對不會說一羽的真實來歷。如果他說了,就會曝光基地的秘密,曝光基地的秘密就會曝光他這些年囚禁媽媽的秘密,他不敢!他一直以來瞞著所有人做了那樣畜生的行為,包括這薄家的每一個人任何一個人都不曾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事。在那基地裡,他是統治者,是掌權者,那是他的國度,可是除了那個國度他卻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包括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薄光從座位上站起來,緊握著拳頭看著薄荷咬牙切齒的再次怒聲警告:“你給我閉嘴!”
薄荷挑眉,看向薄老爺子含著半笑:“既然我已經向你們坦白了我的身世秘密,那就沒有什麼好再隱瞞的了。你們都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兒,”薄荷看向蔡青奕,蔡青奕神色恍然的避開薄荷緊迫的直視,薄荷並未將她的反映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繼續道:“所以你們也該清楚,當初我母親白合所生的是雙生子。”
“荷兒……”奶奶也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薄荷跟前來,似乎想要伸手去拉薄荷卻又想起薄荷剛剛避開她的動作,臉上閃過一抹痛楚,便垂下雙手看著薄荷,“荷兒,從前的事你不瞭解。我們這些年沒有告訴你真相也是為你好,怕你的成長會有心理負擔,既然你現在知道了,你也該知道你蔡青奕媽媽這些年對你其實……”
“還算好的嗎?”薄荷接下薄老夫人的話,薄老夫人卻是一頓,看著薄荷竟然回答不上來。她的確想這樣說,可是薄荷的雙眸是那樣的淡漠無情,她竟然無法回答她。
“也許,沒有打沒有罵真的還算不錯。”薄荷的姿態很高,不再似從前在薄家那樣形如空氣或是陌生的局外人,如今的她有了自信,有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和親人,有了丈夫,所以她可以挺直背脊相信自己也是一個值得被愛的人,不再因為他們連施捨的愛也不肯多給而獨自傷懷。
一個人有了自信,挺直了背脊,在別人眼中就是最高的姿態。
“但是奶奶,什麼叫做冷暴力,您不會不知道吧?”薄荷冷而淡的看著眾人,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她,她兀自開始解釋:“冷暴力,顧名思義,它首先是暴力的一種,是指不是透過毆打等行為暴力解決問題,而是表現為語言的嘲諷、故意忽視、躲避、冷漠、輕視、疏遠和漠不關心等,致使他人精神上和心理上受到侵犯和傷害。它是精神虐待的一種形式。”
薄荷滿意的看著他們越來越慘白的臉色,終於變態的感到了一絲滿足,也終於明白湛一凡為什麼總是惡趣味的喜歡她耍手段或是越來越狠。她終於體會,在殘酷的對待別人時,你曾經受傷的心竟會以一種神奇的方式而得到滿足從而癒合。
眼眸輕轉又落在那個曾經苛刻的對待自己的‘母親’身上,就像一把火,將蔡青奕燃燒的頓時竟無以遁形。
薄荷輕悠的轉開視線,在一片冰冷的沉默中繼續淡淡而道:“而我,遭受了二十八年的冷暴力……我寧願有一個正常的母親在我做錯了事情的時候打我罵我,但是也可以在我做對事情的時候也能給我多一點的關愛和心疼。在我心裡,她從來不曾是我母親,而我的母親……只有白合一人。那個曾經被你們逼迫與孩子分離的女子。”
奶奶狠狠幾個退步,踉蹌的靠在餐桌邊,扶著桌沿才勉強站穩了身子。一臉愕然的望著薄荷,彷彿再試問她,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不是應該問他們自己嗎?
薄荷並不覺得內疚,如果不是心理有鬼,又怎麼會踉蹌而退?
“薄荷……”連爺爺也站了起來,顫抖的欲走過來,“你聽你媽媽說了什麼?她這些年都沒來見你,可見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