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西門龍霆低聲說：“彆著急；慢慢喝；想喝多少有多少。”

“咳咳咳咳……”

“嗆到了麼？”

他拍她的背順氣：“把手放下；告訴你別亂動；針頭掉了……”

景佳人一口氣喝光一整杯；身體終於有了一些活力。

“還要麼？”西門龍霆低沉的嗓音異常溫柔。

景佳人迷濛的視線這下徹底清醒；定定地看著他；而他也看著她。

突然景佳人抬起手；他手裡的杯子被打落在地。

下一秒；景佳人伸出手；一個耳光甩在他的臉上——

因為她的雙手都包著繃帶；這一巴掌打過去軟綿綿的不疼；倒是景佳人手心裡的傷口裂開；她抽了口氣。

西門龍霆就要去握她的手。

景佳人往後縮了一下：“滾開！”

沙啞模糊的聲音；卻非常兇悍。

西門龍霆紅眸暗沉：“手不痛？”

她終於打到他了；以往每一次下手；都有威爾遜截住她；要麼就是他截住她。

景佳人抬起手；又一個巴掌想要落下。

強大的力量扼住她的手腕；西門龍霆倒不是怕她打他；是捨不得她手痛。

景佳人劇烈地抽著手：“為什麼要救我？我在跳下水之前就想好了；誰敢救我；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兩個耳光；叫他手賤！”

西門龍霆心口一抽。

他強烈地想要留下她的命；在她醒來時；第一句話；卻是為什麼要救她。

“你就這麼想死？”

“是——被你關在這比地獄還可怕的牢籠裡；我寧願去死！”

西門龍霆盯著她；眼白上佈滿血絲；他低啞地說：“寧死也不想在我身邊麼？”

“是；寧願死。”

這時；接到服務鈴的傭人帶著醫生們進來了；給景佳人進行溫度測驗和檢查。

景佳人；你敢走！【541】

將蠍子連同那罐餅乾一起；放進保險箱裡。

而在餅乾罐旁邊；還有那張沒有寫祝賀語的卡片。

西門龍霆壓著保險箱的門低啞笑了。

什麼恩愛影片；告白錄音……以及景佳人跟冷麟天親密無間的照片。

他統統都當做不知道。

他不再去在乎她愛的是誰；抑或她永遠都不會愛他！只要她活著；在他身邊；足矣！

蠍子裡的錄音聽了也只會讓他憤怒難堪；他甚至想洗掉它；逼景佳人錄一段對他告白的錄音。

可這自欺欺人的做法有何意義？

從此他愛她；不求她的回應；與她無關。

“少爺；”威爾遜急促敲門；“景小姐的高燒好像加重了。”

西門龍霆面容一寒；回到床邊。

幾個醫生給景佳人看過；發現她的高燒不但沒有好轉跡象；還逐漸變高。

人的身體承受能力是有極限的；一旦高燒過頭；到了臨界點就會死亡……

西門龍霆一把揪開兩個醫生；拿起溫度計看了看；開始恐慌。

“救她——！”

“是她的生存意志……她放棄了自己；存心想死……”

醫生被西門龍霆的眼神嚇得瑟縮。

“醫生的職責是什麼？一個病人都救不好還當什麼醫生？”

西門龍霆大掌一翻；威爾遜胸口的槍不見了。

槍洞低在醫生的腦門上；一直往下逼；醫生嚇得往下跪。

“我們能做的都做了；除非……”

“說！？”

“有一種藥可以極快地退燒；但是這藥性強烈；她身體這麼虛弱；怕受不住。如果她撐住了；就能活下來；如果撐不住……”

“如何？”

“就會死。”

死這個字眼；又一次在西門龍霆的腦海中擴大。

壓抑死氣的氣氛在空間裡散開。

他奮起一腳；踢中醫生的肚子；那醫生完全跪在地上；痛苦地蜷縮著。

景佳人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見時光穿梭；冷傲風第一次帶她去廣場喂鴿子。無數的潔白在她的面前扇動著翅膀；飛向天空……

她望著天空；所有的鴿子飛向雲端就被聖光籠罩。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輕盈起來；也快要變成一隻鴿子跟著飛進雲端。

她分明知道；這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