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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

,其他的晚上再說。”

反正只要季棠鄲不遷怒於他,楊一隨便在哪裡寫作也是無所謂的,就老老實實進了書房。

“拿來。”在季棠鄲這裡什麼都是好的,筆墨不用說,就連茶水,也是巽丘峰下那幾株老樹上的雀舌。唯一的不足之處在於,每每寫完一頁稿子,季棠鄲就會迫不及待搶過去細細品評一番。哪裡是做老師的樣子,倒是更像書山文海里的痴人。

楊一知道,這就是真正的jīng妙文章,裡面蘊含著的那種震撼人心靈的力量。這樣的文字,雖然他現在尚且寫不出來,但是以後未必沒這個能力。

“你把這段改一改,君子乎情止乎禮,是那時候讀書人普遍遵循的道理,怎麼會因為生命受到威脅就完全忘到一邊了呢?不妥,完全不妥,斧鑿的痕跡太重”

重生男忍得辛苦,低頭抹平了額角的黑線,才咧嘴呲出個無奈的笑容:“老師您別急啊,後面還有jiao待的1uàn世裡面人心百態,忘記了做人準則的也有,但是因為生活慣xìng而恪守陳規的同樣不少,您老起碼把這個章節看完再下定論行不行”

季棠鄲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

可是沒一會兒,老人再次把稿子拍到楊一面前:“看看你這裡,看似文采斐然,其實空dòng無物。你說你讀過那些大家的文章,你是怎麼讀的你說來聽聽”

楊一覺得他錯了,他深深的錯了,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季棠鄲有關溪止古建築修繕的訊息,如果沒有告訴老頭兒這個訊息,老頭兒也就沒機會嘴賤說給老伴兒……

但不管怎麼說,楊一還是有所得的。並非是覺得受了季棠鄲指點之類,而是體會到了禪機——今日之果,必有昨日之因。

好吧,直白點說,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接下來的時間,季棠鄲倒是沒有說什麼,但其實就楊一自己來說,既然心中存了把書送往巴黎參加評選的念頭,當然也是要jīng益求jīng的。哪怕老人並沒有諸多的要求,楊一自己也不會就這麼作罷。

一行行文字或流暢,或並不流暢地從楊一筆下誕生。有時候沒有一丁點兒塗改的痕跡,但更多的,卻是在反覆思索後,細細審視著最細微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揣摩咂摩,就好像同一片天空下,那個jīng於文字雕琢的青年,在決定到底是僧“敲”月下mén,還是僧“推”月下mén一樣。

字句並不是楊一在乎的重點,卻已然重視到了這樣的程度,那麼在對一部小說來講更為重要的人物和情節上,他所hua費的jīng力工夫,是還要多上兩分的。

楊一沉浸在寫作?改編中,而季棠鄲品評所耗費的jīng力也不少。不過終究是以楊一的節奏為主,在等著接下來的文章時,老人驀然抬頭,才現時針已經指向了1點鐘後面。

本來信心滿滿,今天是要吃上久違了的老伴兒手藝,所以季棠鄲一大早很是光棍兒地給家政放了假。結果沒料到劇情的展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居然很是詭異地跑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於是乎他也只能悻悻地磨蹭進了廚房。

上水,開火,下麵條這就是季棠鄲七十多年的人生中,唯一能夠填飽肚子的生活技能。聞著同樣很是陌生的味道,老頭的鬱悶之情更盛。

但不管怎麼樣,人都是要吃飯的,再給自己盛了一碗後,他又一個人對著幹癟無味的麵條湯吹鬍子瞪眼了好半天,這才又盛了第二碗。

“吃飯了,吃過了再寫”季棠鄲招呼一聲,揹著手站在書房mén口,又招呼了一聲,結果一連三四聲過後,那孩子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老人有些惱火地就這麼立在mén口,好半天后,屋裡的人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對於身邊的情況渾然不覺。

季棠鄲惱火過後,看到楊一如此投入,居然又有些欣慰的感覺了。有些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自己回到了飯廳那邊。

…,楊一jiao上塗改了大半篇幅的稿子,頭也不抬地繼續下去。

四點,客廳老掛鐘再次敲響,這次身體廢料憋久了的某人,就好像冬眠醒來後急於進食的動物一般,急吼吼衝進了衛生間。如果是往常,季棠鄲少不了又是一番訓斥,可是看著楊一大半天來忘我的模樣,季棠鄲的話到了嘴邊,終究又咽了回去。

五點,楊一停筆,一氣喝光了一杯涼掉的茶水,然後繼續伏案。

六點……

七點……

楊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