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憂不敢相信地眯起了眼眸,這傢伙真是徹底瘋了!午夜時分竟然來森寒陰冷的墓地?好吧!她承認自己的虛假墓碑也矗立在其中,但這麼個時候只要腳踏進去都會覺得全身發顫。
她討厭這個地方,每次一來就會心痛得無法呼吸,卻還要強忍悲傷……
黑司靳面色陰沉,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被幾盞孤燈襯得格外幽暗的墓園,沉默著。
沉默著……
突然,大手握住了門把,從始至終他看都沒看她一眼,彷彿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女人存在。可是,他剛要推開車門,鄭憂再也忍不住尖聲罵道:“你這個混蛋!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黑司靳英挺的濃眉飛快地擰了一下,沒有回頭,堅決地開啟門,大步走了出去。
“你是聾子嗎?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鄭憂也跟著下了車,冰涼的雨絲落在臉上,她立刻輕顫起來。
黑司靳這才回頭注視著她,冷峻的面容在雨霧裡忽明忽暗,那幽黑的眼睛裡透著連他自己都不能解釋的驚異,好像在懊悔怎麼帶了這麼個麻煩女人來?
他漠然地甩過頭,從車子後備箱裡取出一個大花籃,花籃裡好像還裝了其他西,然後一言不發徑直朝園子裡面走去。
鄭憂真真正正地愣住了,盯著他孤傲筆直的背影,話語卡在喉嚨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等她回過神來快步追上去時,他已經穿過陰暗的小道,就快要走到鄭央的墓前。
“喂!你給我站住!黑司靳,你給我站住!”鄭憂狠狠地喊住他,拖住他的手臂,他手中的花籃差點摔落在地上。
她仰起小臉痛恨地瞪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憑什麼深夜把我拉來這裡,又憑什麼站在小央的墓前?你這個傢伙,混蛋,給我滾遠點!”
她自問活著二十多年還從未如此潑辣過,但每每面對冷麵撒旦般的他時,什麼利刺都豎了起來。
黑司靳緊握住籃子,雨霧中,她看不到他的眼角正微微抽搐著,極力忍耐自己的脾氣。他真是後悔,怎麼一時衝動把這個女人帶來?他根本不需要她在身邊,哪怕她是小央的堂姐,哪怕她有著跟小央一樣的身影,哪怕她會帶給他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