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意冷地往泥地上一躺,卻突然被一道幽黑的目光深深吸引住,動彈不得。
藉著微弱的月光,他依稀看到她雙眼紅腫,不禁心疼地蹲在她身邊。
“幹、幹什麼……”她本能的武裝起自己,支起身子想走,但卻被他壓住。
夙川雷武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房依香也就這麼被他鎖在懷裡,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覺得喉嚨越來越乾澀。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與‘女朋友’吵架了嗎?還是慾求不滿?不要這樣看著我!”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淡淡地說,伸手撫著她的發。
她偏過頭,不想看他。
她已經夠傷心了,不想在傷口尚未癒合前又被他傷害一次。
“不是?可是你明明承認她了啊!”房依香不爭氣的淚水再度滑落。
他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嘆息道:“我不記得我承認過什麼,那只是工作上的需要,如果你不認同,就沒有資格做我的女人。”
只有在這裡,他才可以放心地這洩對她的愛戀,不需要掩飾,這次是他讓她誤會了,所以他必須向她解釋。
這也是第一次,他衷心地想這麼做。
聞言,她瞠大了雙眼,“工作需要?你的工作需要讓你和一個女人那麼親近?你又不是牛郎,為什麼要那麼做?”
“我必須讓我的仇敵轉移目標,這樣他們才不會傷害你。”其實,他是有些開心的,因為他知道她是在吃醋。
吃醋是一種彼此相互愛戀的正常反應,就如同她之前找尋岡崎泉時,他因為誤會了她的動機而感到難受一樣。
“你……”感動立即取代了她的自怨自艾,原來,他是想保護她!
“下午只是演戲,除非嫌犯落網,否則這個計劃將會無限期延長。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別下山壞事。”
說著,夙川雷武情不自禁地輕啄著她的臉頰。他不要她再掉眼淚,因為她的眼淚就像是對他判了刑一般。
“我哪有壞事!”她嘟起嘴,聽著他要她諒解的話語,她覺得自己哭了一個下午的舉動又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說她壞事,她可不能認同……
“沒有?”他意有所指地道:“那麼下午你是怎麼到餐廳來的?你房門口的人為什麼會躺在地板上?”
“我說過我會照顧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她才不要像犯人一樣被關在屋子裡。
“我也說過,你根本不會照顧自己。”夙川雷武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將這件事告訴你,是希望你能安全地回到你原有的工作崗位。”
“話說回來,你還是不要我!”她委屈地看著他。兜了這麼一大圈,他的堅持難道依然沒變?
“沒有人可以改變我身負的使命。”他不想再掙扎下去,只想有個了斷。
“那麼,昨晚你為什麼要我?”他昨晚的溫柔呢喃,她依然記得十分清楚,“我有說我後悔嗎?我肯定我沒有,那你呢?”
“夠了、夠了……”他不曾懷疑她,可是他對她與日俱增的感情讓他感到恐慌,與其接受後再失去,他寧願現在就放棄。
“那是為什麼?”他們每一次的爭論都沒有答案,如果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他是不是就不會因擔心她的安危而拒絕她?
“起來吧!”昨晚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他不會讓同樣的事再發生,雖然他也無法得知自己可以忍耐到什麼時候。
“你這是何苦?”她感覺得到他想愛又不敢愛的掙扎,所以她無法放棄,她一定要讓他心甘情願地接受她!
“我只是預測得到我們在一起會有什麼樣的未來。”
“預測及可能都不能代表結果。”她伸手摟住他的腰,不讓他走得太快,“我從未預測過自己會愛上你,不是嗎?”
他輕嘆了聲,她露骨的話彷佛是一種宣誓,讓他幾乎無力抵抗。
“依香,不管怎麼樣,這段期間,你要小心一點,儘量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當然,他指的是要她乖乖地待在山上。
房依香很快地點頭,因為她曲解了他的意思,甚至還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他一次:“你是說你的視線範圍?”
“沒錯。”他滿足地嘆了聲,放縱自己攬著她的腰。
也只有在這裡,他才敢這麼做,他真希望時間能就這麼停止,讓他可以拋去所有的顧忌去愛她。
可是,他的命運連他自己都無法掌控,他又怎能讓她一起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