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來著,好像叫冬雪,冷冷想起白天她明明不會水,還傻乎乎的往水裡跳想要救自己,突然有些心軟。
“冬……”冷泠剛發出一個字,突然聽到窗戶外面有動靜,翻身在床上躺好。
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閉上眼睛,看來些冷宮也不是個清靜的地方。
冷泠收斂呼吸安靜的睡著,心裡面沒有半刻的放鬆,靈敏的耳朵聽著屋子裡的動靜,像一隻黑夜裡的豹子隨時向獵物撲去。
深夜來此非奸即盜,這個人不知道來冷宮是做什麼的,他若是對自己不利,以她現在的能力恐怕只能等死。不過她並沒有感覺到殺氣,那種灼熱目光讓冷泠渾身不自在。
“傾城……”就在冷泠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一個充滿哀傷的聲音響起。
冷泠竟見鬼的覺得心口一疼,這個男子到底和冷傾城有什麼關係,即使冷傾城已經死了,這個身體還在作祟。
“傾城,對不起……”南宮楓坐在床邊,輕輕的撫著女子的長髮,目光中充滿了深深的悲傷。
他的傾城,那麼美好的女子,此時卻臉色蒼白沒有生氣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微薄的呼吸,他險些以為她已經離開了自己。
不,她早就離開了自己不是嗎,從他娶了冷傾芸的那一刻起,她的美好,她的笑容就再也不屬於自己。
可是即使她不在屬於自己,她也應該是快樂的,得到屬於她的幸福,他捧在手心的傾城,為何那人卻不知道珍惜……
傾城,以城傾之,就是以天下為聘也不為過。
南宮楓想起自己當初放棄她的原因,收回輕撫著床上女子青絲的手。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從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痛苦的閉上眼睛,早在他放手的時候,他就已經配不上她了。
“傾城,傻瓜,南宮楓已經配不上你了,這個東西我已經為你找回來了,從今以後忘記南宮楓這個混蛋,以你的聰慧會讓那人愛上你的。”南宮楓早已不再是當初的南宮楓,他這個混蛋已經不值得你去愛了。
只有讓那個人愛上你,你才能離開這裡,冷宮不是你應該住的地方。
南宮楓將手放在胸前,從衣襟裡取出一個東西,緊緊的攥在手中,向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將手掌攤開。
一道閃電從天空中如利劍一樣直直劈下,一個翠綠色的小葫蘆安靜的躺在南宮楓的手上,瑩瑩的綠光散發著憂鬱的光芒。南宮楓伸出左手朝右手手心劈去,翠綠色的小玉葫蘆從中間斷裂成兩半,手心由於斷裂處的尖銳被刮出一道觸目的血痕。
南宮楓將手中斷了兩半的玉葫蘆放在女子的枕邊,眷戀的看了女子一眼,頭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冷泠聽見窗戶咯吱一聲,僵硬的身體才漸漸放鬆下來,髮絲上的灼熱炙烤著冷泠的心,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極為厭惡。
南宮楓,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讓冷傾城忘記他?
冷泠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就在這時,突然間一道凌厲的掌風向她襲來,冷泠向裡滾了一圈躲過掌風,翻身從床上躍起。
“你是誰?”冷泠還未開口,這句話已經被來人說出。
冷泠看著黑衣人望著自己神色複雜,暗罵自己大意,原來的冷傾城應該是不會武功的,自己剛才的動作肯定讓來人懷疑了,這個黑衣人顯然是認識冷傾城的。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冷宮還有兩個冷傾城不成?”冷泠小心的回答。
這個人掌風狠戾直接想要了她的性命,和剛才那個叫南宮楓的人,來這裡的目的完全不一樣,他一雙眼睛冰冷無情,充滿了自己前世再熟悉不過的殺氣。
“不管你是什麼人,在這冷宮裡最好安分一些,否則……”黑衣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宮裡唯一一張完整的桌子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黑衣男子走後,冷泠只覺得全身力氣被抽空了,不等她來得急去想黑衣人莫名其妙的話,人已經暈倒在床上。
暈倒前冷泠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等她醒來之後,一定要好好訓練一下這個身體的體能。
雨如瓢潑一般傾洩而落,嘩嘩啦啦的下了一夜,直到清晨才漸漸停下,被雨水沖洗過的皇宮,在初陽下散發著淺淺的金光,巍峨而神聖。
但這個皇宮卻並不包括冷宮,冷泠發誓自己絕對是被凍醒的。
她睜開眼睛,有些迷濛的看著周圍,從房頂上落下的水滴如珠落玉盤般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此清脆的聲音聽在冷泠耳中卻異常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