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拿槍管在那個女孩的手臂上輕輕點了點,儘量把語氣放的溫和,給她說道。
可能因為驚嚇過度,失了神,對於我的話,那個女孩居然充耳不聞,沒有任何反應。
不過,我很清楚的看到,她雪白光滑的手臂上,剛被槍點過的地方,一片肉疙瘩忽然冒了起來。
猶如拔了毛的雞皮,很是滲人。
她抱著葛總的雙手,看上去,也更加的用力。
就如同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身邊的最後一根稻草,也許知道稻草救不了她,卻依然用盡全身所能。
“哎,放開!”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賈義,簡傑。把這個女的給我拖開,小黑把這個傢伙搞到車上去!”
我不耐煩起來,大聲對著三人說到。
賈義和簡傑踏前一步,猛地扯著那個女人的頭髮和手,就往後拖。
“啊~~~~”
那個女人再次發出了大喊,全力與兩人抗爭。簡傑對著女人的後背處猛力踢了一腳,劇痛之下,女人的雙手喪失了所有力氣,終於身不由己,被慢慢拖離了呆立原地的葛總身邊,喊聲也漸漸變成了極為悽慘絕望地嚎哭。
到最後被拖在路邊的時候,女孩雙眼空洞,連嚎哭都不再有,只是嘴裡發出了一種奇怪的嗚咽。
有些像哭,有些像念,也有些像呻吟。
漂亮的面孔因為這種空洞與呆滯而變得扭曲,難看。
本來是一個坐在窗明几淨的教室;有著年輕、乾淨、英俊的男友;可以享受美好愛情與漂亮容顏的青春;可以開心地活在陽光下,無愧地面對所有人;有著一切讓我羨慕因素的人。
本不應與現在這骯髒的事情有絲毫關聯的人。
為什麼要落到如今的田地?
這是何苦由來?
我長長嘆出了一口氣,最後看向了那個女孩一眼。
叫周波、賈義取走了寶馬車上的鑰匙和那些人的手機、手槍。
周波一個人開著本田。賈義開原來的車,簡傑和小黑一左一右將葛總包在後座,我坐在副駕駛。
兩張車,順著江邊,開往了城外。
第327節
一百四十八 (9。8)
車子在國道上飛馳。
白天五個人走這條路去縣城租房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的看兩邊。我們本以為所有的國道都和我們市附近的國道差不多。
老朽、破舊、顛簸不堪,一到深夜人煙罕至。
前面幾點確實沒錯,省城的路政部門和地級市一樣,拿著納稅人的錢卻不幹人事,身為公僕,實為民賊。水泥路面不斷出現大大小小的坑窪,一路上車子都是抖動不已。
不過,這裡絕對算不得人煙罕至。
在高速路修起之前,這條道路是唯一一條從省城方向通往南邊的幹道,多少年間,攘來熙往、車水馬龍,
人氣自然會帶動經濟。
尤其是八十年代改革開放,允許人們進行私營之後。無數的飯店、土窯子、小旅社都建立在這條幹道的兩旁。
一直到九十年代末,高速公路還沒有修建的時候,這條路都如同一個雖有些許土氣,卻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子般,花枝招展、迎來送往。
而今高速公路建立起來,以壓倒性的優勢取代了這條國道。
它確實衰落了,一如英雄末路、美人白頭;一如毛先生髮動那場十年浩劫之前,人們曾經擁有過的單純、道德與信仰,一去不再回頭。
甚至,在這條衰落的道上一路開過來,我們都沒有見到過幾張車。
可是縱然年華逐漸老去,生意不再興隆,那份曾經的風華卻依然殘留。飯店、土窯子、小旅社之類雖紛紛關門閉業,房子還在。
房子在,裡面不免也會住著人。
所以,想當然的我們付出了代價。
心急如焚地在這條隔個三五百米就可以看見人家的道路上到處尋找,卻無可奈何地白白浪費了半個小時。
直到前方再次出現了一條岔道,我讓賈義拐了上去,又開了將近二十來分鐘,我們才停了下來。
因為,這就是我一路尋找的地方。
荒山野地,極為偏僻,絕無人跡的地方。
我讓簡傑和小黑把葛總從車上拖了下來。
他死死地掙扎著,力氣之大,甚至讓簡傑小黑兩人累出了一身汗,都無法完全把他拖出那個狹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