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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生意。

開了最好的包廂,讓相熟的公關經理叫來了最漂亮的小姐,點上了最流行的洋酒和飲料。

伴隨著三位中年男人如同牛吼一樣,可以達到內功最高境界——以聲殺人的優美歌聲,友好氣氛再次降臨。

十點多鐘,一直放在包裡的電話鈴聲終於響起,螢幕上顯示出小二爺那一連串熟悉的號碼。

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一隻手捂著耳朵,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儘量湊到嘴邊,說道:

“喂,怎麼樣了?”

“來了!”小二爺的語氣中也帶著一絲緊張。

“好。”

小二爺那短短的兩個字讓我原本就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跳出了胸腔。

回答完他的話之後,我掛上電話,深深吐出一口氣,端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軒尼詩,一口喝盡。

醇香的酒液和著冰涼的冰塊一起順著喉管,直流而下,一股辛辣猛地冒了上來。

緊緊抿上雙唇,硬生生忍著不讓那股辣味流出,在辣味轉變成那種美妙口感的同時。

也辣出了我身體裡的狠勁。

要死卵朝天!

雙手一撐膝蓋,猛地站了起來。

旁邊正在忙著和坐檯姑娘熱切交流、探討的工商局朋友一看我的樣子,回過頭來,笑嘻嘻問道:

“怎麼?小胡,有事啊?”

“沒事沒事。陳哥,不聊天了,多得是時間聊。來,我們兩兄弟難得喝回酒。當老弟的敬你!喝完一起唱首歌。”

他毫不猶豫的放開女孩,站了起來,猛一碰杯,將我剛剛倒上去的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辣味再次出現於我的口腔。

“小胡,來,老哥做個主,我們一路唱一首刀郎的《二零零二年的那場雪》,要不要得?來鼓掌!”

掌聲響起……

辣味帶給我的勇氣頓時消失不見,我的心底無奈說道:

操,土鱉!

歌聲在我的痛苦,陳哥的豪爽,以及再一次的掌聲中結束。

眾人端著杯子人模狗樣地湊了上來……

連著幾杯下肚之後,我伸出一隻手,擦了擦順著嘴角流下的絲縷酒漬,頗有些醉意盎然地大聲說道:

“哎呀,幾位哥哥,你們莫神(神:土話,囂張,得意的意思)。我今天捨命陪君子,去哈廁所就來,等我,等我回來,今天不搞倒起不作數!”

“要得要得,去去去。”

“快點來啊,等你。”

拿起隨身小包,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包廂大門的那一剎那,我的心再次跳了起來。

第291節

日期:2009…07…30 23:45:04

九十一

我的面前有三條路。

前面的一條左右包廂林立,遠遠看去,盡頭處燈火輝煌,憧憧人影於光明之中邇來我往。

右邊的一條也和前面那條一樣,兩邊都是裝修各有風格的大小包廂。五米開外之處,一個箭頭指向拐角,指頭上方用中英文清晰標出——洗手間。衣著時髦,隱有醉意的男男女女或快步、或輕行地徑自走過。

微微立了兩秒之後,猛一扭頭,我大步走向了左邊。

那一條燈光灰暗、幾無人跡、僅有三兩間包廂稀稀落落簇擁著,既不通往出口,也不朝向廁所的窮巷絕路。

拐了一個彎,七八米之外,一堵將前方擋得嚴嚴實實地白牆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沒有絲毫猶豫,腳步更加快速走向白牆的同時,所有一切再次浮現於腦海。

剛出道的時候,我和我的兄弟們一起跟著三哥。那是一段無憂無慮、

無慾無求、兄友弟恭的美好歲月。

而今,兩個兄弟繼續跟著三哥,一個兄弟遠在內蒙、一個兄弟身陷囹圄,而另一個兄弟已是天人永隔。

我則帶著剩下的兄弟改換門庭,跟了廖哥。

我們有了自己的生意,有了自己的車,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名氣,也有了自己的渴求。

每一個人都在隨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一起經歷著、沉淪著、也身不由己地改變著。

歲月的穿梭之下,無論更美還是更醜,我們都無一例外變得面目全非,恍如隔世。

在這條路上,唯一沒有變過的只有一件事。

不管跟著三哥也好,廖哥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