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位列眾多修士當中,可他竟不給貧道一個蒲團……若論修為,當年貧道在天地修士之間,可以位列前十,憑什麼連鯤鵬都有蒲團坐著,而貧道卻要席地而坐?”
應龍神色憤然,咬牙切齒,沉默片刻之後,又道:“這一場因果,終究是要做過一場,才能了結。”
“善哉!善哉!”
阿彌陀佛雙手合十,從十二品金蓮之上掏出了一顆蓮子,攤開擺在手中,言道:“這顆蓮子,對道友恢復肉身理當有些用處,還請道友笑納。”
“你佛門的因果,貧道不沾!”
應龍毅然搖頭,不去接那蓮子。
“天龍,你且過來。”
阿彌陀佛略略點頭,已是把坐在龍門旁邊的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招到了化龍池,“這位應龍道友,是你龍族前輩,上古四龍之一。而今應龍道友重臨世間,須得以化龍池相助,才能恢復肉身,你且守在此處,聽候應龍道友拆遷。”
一束華光,從應龍眼中照出。
吞了化龍池諸多精氣,應龍修為已是恢復了幾分,他的目光雖不像燭龍一樣,能分判晝夜,卻也照得南無八部天龍廣力菩薩身形一顫。
“果然是一條小白龍!”
應龍點了點頭,朝佛祖言道:“佛祖大可自行離去,貧道恕不遠送。這小白龍是我龍族子弟,可留在此處與紅黑二龍一起,侍奉貧道,算是敬了孝心。”
“善!”
阿彌陀佛使了一個佛禮,飄然遠去。
“小白龍!貧道給你三月時間,長出頭髮,給你三年時間,將頭髮梳成一個髮髻!若是三年之後,貧道看到你之時,你還是這般和尚打扮,休怪本座不顧血脈之親,一口將你吞了!”
一言至此,應龍又看了看紅黑耳聾。
眼神恍若旭日金光,照遍四方,驚得兩龍瑟瑟發抖。
“你們算是有情有義之輩,化龍之時悍不畏死不懼雷霆,而今卻被貧道區區一眼嚇成了這樣……果真是萬事難全,難以盡善盡美。”
應龍微微嘆息,又說道:“貧道兩袖清風,孤苦一人,你二龍可願拜入貧道門牆,做貧道座下的童子?”
兩龍神色一喜,福至心靈,趕緊叩謝。
應龍正兒八經受了這一禮,揮手間在化龍池上顯現出一座殿宇,將兩位童子丟了進去,隨後他才向著柳毅再度施禮,促狹一笑,言道:“沒想到柳道友,竟然與大尊結為了兄弟!如此一來,宇宙玄黃之內諸多教主,都要尊稱柳道友一聲師叔,而貧道金鱗子,卻能與你以道友相稱,平白無故就增添了不少氣勢,實在是爽!”
這等事情,柳毅早已習慣,只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問道:“金鱗子道友把妖師鯤鵬稱作禽獸,莫非與他也有大仇?”
“鯤鵬那廝,除了名的擅長偷襲!普天之下,在偷襲這陰損的行當之中,唯有陸壓道人能和鯤鵬相提並論。貧道當初閉關苦修,要開天立道,要立下大教,想要以道人的修為,一舉突破道君,直達教主,將立道與立教這兩件事情一起做了,可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鯤鵬那親手不如的東西,竟然偷襲貧道!”
應龍滿眼恨意,怒道:“如果害了貧道之後,他鯤鵬能謀取到一些好處,貧道倒也能夠釋懷,畢竟修行之世就是大爭之世,你爭我奪也算正常。可他才貧道悟道之時偷襲貧道,只算是損人不利己,這讓貧道如何不恨透了他?”
“妖師鯤鵬,如今已是道君修為。”
柳毅言道:“至於陸壓道人,則與鯤鵬是敵非友,曾與我並肩作戰數次,也算是一個性情中人。”
“嘿嘿!如此最好!”
應龍咧嘴大笑,言道:“等下回大戰之時,就讓陸壓去單挑鯤鵬,讓他們相互偷襲,狗咬狗一嘴毛……”
這語氣,竟有幾分幸災樂禍在裡頭。
似乎只要鯤鵬不爽,他應龍就很爽,不管自己能不能得到好處,都能在心裡暗爽,在臉上明爽。
分明又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想法。
夏日驕陽,烈焰如火。
龍門天界水霧瀰漫,覆蓋在汪洋大海之上。
柳毅步履堅定,從深海中一步步走了出來。
金鱗子這一段因果,算是告一段落。
當初許下的承諾,已經兌現。
如此一來,柳毅問心無愧的道心路途,霍然就變得圓融起來,渾然無缺。
每一步在海中踏出,腳步都會比前一步更為堅定。
大海自行分開,顯現出一道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