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啊。”
李青向後挪了挪身子,偏過頭來笑呵呵的看著馬寶山:“老馬,人總得往高處走,不能一輩子都做條搖尾巴的哈巴狗啊。我記得以前同你講過,你有度量,有能力,又會審時度勢,左右逢源,本應該有更大的空間。”
馬寶山苦笑著擺擺手:“李家主,你也別忽悠我了。我馬寶山沒什麼大本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靠抱住了齊家這棵大樹。可你今天晚上,是逼我掘了自己的根啊。用不了多一會兒,齊局長就會收到訊息,我這一輩子也就徹底被你毀了。”
李青向前湊了湊:“你抱住的那棵大樹前些年還行,現在快枯死了,需要重新換一棵。咱們之前談過這個問題,以臨港目前的形勢,誰也別想獨善其身,有些時候不得不做出選擇。你也是聰明人,今晚的舉動足以看出,你已經做出了抉擇,不是麼?”
馬寶山沉沉嘆了口氣:“我實話跟你說,齊局長這兩年的心性…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九方娛樂…城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這幾年我給他擦了多少屁股,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扳住車窗的手禁不住緊了緊,馬寶山一臉無奈:“李家主,我馬寶山小毛病確實不少,可我也有老婆孩子,也是個警察啊。我女兒寫作文都以我為傲,我也不願意她一心敬仰的警察爸爸成天在外面草菅人命啊。”
“我明白。”李青點了下頭。
“李家主,你這棵大樹,真能遮風擋雨麼?”
李青意味深長的回答:“從現在開始,你身後的那棵大樹不是我。”
馬寶山臉色猛地一變,緊接著他又聽到李青繼續說道:“是臨港督察廳。”
怔了好一會兒,馬寶山輕輕舒了口氣:“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李青咧嘴笑笑,“臨港世家大族的特權會越來越弱,你需要的那棵大樹,要能將根深深的扎到土裡,也要能在遮風擋雨的同時為你撐腰。臨港警察服務於全體公民,信仰神聖,並非是哪一個家族的奴才。”
“老兄,謝了。”馬寶山點了點頭,衝著李青呲了下牙,“你的西瓜還找麼?”
“找找看嘍。”李青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先回去了。”
“嗯。”馬寶山應了一聲,退後半步,向著李青敬了個禮。
轉過頭來,馬寶山對身邊的警員吩咐道:“送李家主回公館。”
“是。”警員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載著李青駛離了西水街,向著李家公館去了。
馬寶山盯著遠去的車子,輕輕鬆了一口氣。他轉過身走過去拉開車門,正欲坐進去,忽然感覺到附近的人群中有照相機咔擦閃爍了一下,晃到了他的眼睛。
眉頭一蹙,馬寶山的目光在人群之中掃視:“是誰在拍照?”
見沒有人應答,馬寶山抬手指住了人群中一名畏畏縮縮的年輕男子,對身邊的警員吩咐:“你去把他帶過來。”
“嗯。”那名警員應了一聲,快步走到人群中向著那名男子敬了個禮,“請你配合調查。”
“我是記者!”男子將手裡的照相機高高舉了起來,“我是港北晨報的記者!”
“記者?”馬寶山眼角一陣抽搐,心下升起了相當怪異的感覺。今晚事發如此突然,這名記者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難道是…
沉吟片刻,馬寶山對走過去的警員說道:“港北警局尊重媒體的報道自由,核實一下身份,沒問題就放了吧。”
話音落下,馬寶山趁著那名年輕記者還沒回過神來的工夫,相當迅速的鑽進了警車…
車子剛剛發動,馬寶山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明明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拿來做鈴聲,但此刻聽在馬寶山的耳中卻異常急促刺耳。
默默盯著手機螢幕好一會兒,馬寶山才無奈嘆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齊局長,我是馬寶山。”
“我聽說你把齊伍德抓了?”
馬寶山扭頭向後瞥了一眼,肥胖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嗯,在後面的車裡。”
“你幹得漂亮啊。”耳畔傳來了齊寬的獰笑,“馬寶山,你是不是覺得有李青給你撐腰,我便不能對你怎麼樣了?”
“齊局長。”馬寶山臉色變了變,苦口婆心的說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李家主一直在現場瞅著,我要是不抓人…”
“馬寶山,你到底是誰的人?”
渾身一個激靈,馬寶山連忙回答:“齊局長,我當然是你的人啊。”
“那你就立即將齊伍德放掉。”
馬寶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