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李青直接了當的說道。
遠處的槍聲越來越近,陳家最後的抵擋力量似乎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李青!”陳學儒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李青身側,涕泗橫流,“這可都是女人和孩子啊,你發發慈悲,放了他們吧!李元文夫婦是我所殺,同這些女人孩子沒有關係,我求求你,就給我陳家留下一條血脈吧!”
將自己手裡的那支手槍在指間轉了個圈兒,李青將它輕輕塞到了那個小男孩兒手裡:“既然敢拿起來,就不要再弄丟了。不過憑這個,殺不了我,你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站起身來,李青向後連退了數步,沉聲道:“送你們陳家人上飛機吧。”
陳學儒瞬間如蒙大赦,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還等什麼,快上飛機!快上飛機!”
陳家的一群女人頓時醒悟過來,連忙扯住孩子向著不遠處的十幾架飛機奔去。
李青衝著那抱頭蹲在一起的十幾名飛行員指了指:“你們走吧,將他們送到國外去。”
“是,是。”連連點頭,這些飛機駕駛員也是向著飛機一路狂奔。
“家主!”眼看著大部分人都已經登了機,陳家人向著陳學儒招了招手,大聲叫道。
臉上湧起一抹悽然之色,陳學儒一擺手:“你們走吧,我不走了。”
“家主!”陳家人的呼喚聲絞碎在了螺旋槳帶起的呼呼風聲之中。
“你們快走啊!”陳學儒哀嚎了一聲,彷彿一瞬間已經卸掉了全身的力氣,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嘔血不止。
十幾架飛機騰空而起,迅速離開陳家,衝向了一片漆黑的無盡夜空。
“走了,終於走了。”陳學儒鬆了一口氣,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李青原地坐了下來:“也該說說我的事情了吧。”
“我安排了一場交通事故,炸死了你的父母,沒什麼可說的。”陳學儒似乎已經相當疲倦,情不自禁的合上了雙眼。
“有李元武父子的參與?”
“嗯。”陳學儒緩緩點頭,好像隨時都能睡過去一樣。
李青眸光微微一凝:“我要的是真相。”
“這就是真相。”
“你在騙我。”李青淡淡的說道,“父母出事之前,跟我打過電話。”
陳學儒猛地睜開了雙眼,臉頰悄然湧起一抹陰冷:“他們說了什麼?”
“我沒有接到。”李青低聲回答,“但我可以肯定,我父母的死因沒這麼簡單。”
盯著李青看了一會兒,陳學儒嘴角湧起一抹近乎於嘲諷的笑容:“李青,能得糊塗且糊塗,有些事情別太較真。”
“呵呵,連你這種喪家之犬都能來教訓我了。”李青嗤笑了一聲,“我會調查清楚,無論付出何種代價。”
“那你就。。。慢慢去查。”陳學儒慢悠悠的說著,伸出手去撿掉落在地的那支手槍,“我行將就木,是肯定看不到了。”
李青抬腳將那支手槍踩住:“臨死前沒什麼遺言要留麼?”
“失敗者的遺言只會淪為受人嘲諷的靶子,就好像秦漢時的項羽。我寧願一言不發,你要是覺得我還不夠慘,也可以替我編造一個。”
“沒這個興趣。”李青挪開了腳。
陳學儒將手槍撿起來,劇烈的咳嗽了一陣,然後上了膛:“按道理來說,我應該謝你今晚放我陳家人離開,不至於讓我陳家斷子絕孫。”
“沒這個必要。”李青漫不經心的說道,“因為我而死的陳家族人,遠比因我而得救的多。”
“你說得對,我還是應該恨你。”陳學儒輕笑了一聲,抬起了手槍,輕輕抵在了太陽穴上。
陳家公館外。
趙猛跑到齊徵身邊:“報告長官!”
“說。”齊徵盯著手裡的那幅地圖,頭也不抬。
趙猛向前湊了湊:“有飛機離開陳家公館。”
“在這裡,陳家後面有一塊小機場,緊鄰港北灣。”齊徵在地圖上指了指,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有多少架飛機?”
“十四架,其中有兩架私人空中客機,其餘為直升飛機。我們之前放進來的那八架飛機,應該也在其中。”
“呵呵,這是打算舉家大逃亡啊。”齊徵冷笑了一聲,“飛到哪裡了?”
趙猛低頭看了看電子錶:“三分鐘前剛剛離開,預計再有七分鐘將會離開港北灣,進入海面上空。”
喝了口水,齊徵隨手將地圖捲了卷,